没命。
汪泽田心里想,殿外有人禀告,汪泽田听,小心翼翼近圣上身旁,说:“万岁,八皇子来,就在殿外候着。”
康景帝面容沉着,思忖
那回话汪泽田徒弟见状,肚子里胆子大,叽里咕噜什吉祥话都往出掏,可越说康景帝脸上笑容慢慢淡,汪泽田再听到那蠢笨玩意说什‘康郡王忧国忧民’便恨不得脚踹上去。
什忧国忧民,那话能这般说嘛。
汪泽田皱着眉觉得这小子嘴里让粪抹?平日里也不会这般无状放肆,怎今个——
“成。”康景帝脸上没笑,擦手帕子扔桌上,“这太监殿前失仪,汪泽田你教?”
汪泽田跪在地上请圣上降罪。
景帝自己吃觉得不错,便说送筐到工部给老二。
汪泽田得旨意亲自去办——叫自己徒弟跑腿,挑拣些漂亮亲自送去,别偷懒。
“那是自然,这等差事多亏师傅还想着。”徒弟接活,亲自去内务府跑趟,挑着筐黄澄澄橘子出宫去工部。
约是下午用饭时,康景帝想起来这茬,问汪泽田橘子送过去没?老二吃着如何?
汪泽田是有意让徒弟露个脸,便说是送,这会定是回来。叫徒弟进来回话。
“拖出去打。”康景帝声音冷淡说。
汪泽田心中便知不好,这小子命今个折进来,圣上没说打多少,那就是人没断气就直打下去。
不等那太监告饶,侍卫上前堵嘴给拖下去。
殿外响起板子声,还有呜咽声。殿里静悄悄,汪泽田候在旁,面容如既往眼观鼻鼻关心,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不然他命也没,只能心里想,小子算你撞到板上,等你去,师傅给你好好烧遭纸,也算全咱俩师徒场。
那呜咽声越来越小,小到殿里听不清。
这段时间圣上爱听父慈子孝戏码,那伺候人自然要顺着风拍马屁,捡着漂亮话说,从搬着橘子到工部见着康郡王开始说,重点说康郡王听圣上关心表现如何感激感恩,又是当即剥颗——
听到这儿,康景帝还乐呵,跟汪泽田说:“老二这性子还没变,遇到爱吃,就先紧着来。”
“康郡王这是念着圣上慈父心呢。”汪泽田猫着腰笑着拍句。他八岁就跟在圣上身边伺候,做贴身太监,这多年过去,敢说句,比后宫那些娘娘还能看清圣上心思想,什时候能玩笑当个乐子逗圣上,什时候夹着尾巴做只哈巴狗,汪泽田心里明镜。
此时便是,圣上乐呵,他也能跟着逗个趣,略放肆两句,圣上不但不会怪罪,甚至还高兴。
果然,康景帝大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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