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柳树也不怕,那些婆娘力气没他大,还能扯头发。他头发都束着扎上去。
严谨信坐在田埂吃饭,看眼哥儿,想着兆弟与黎夫郎相处,便改下严肃脸,话音放缓和,问:“你吃没?”
可在柳树听,还是硬邦邦,像是庙里黑面神捉小鬼。
“吃、吃过。”
严谨信说:“坐。”
呢?柳树想到这儿,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替男人高兴,替自己害怕。
拿着饭篮子到田头。男人正在插秧,这原本是他干,没想到男人回来接手,不让他做,说自己做做饭把屋里管好就成。
柳树下子轻省多,干旱田那阵子,他是累,但还要早早爬起来干活。家里婆母身子不怎好,男人没在,不能公爹人下地,他也得支撑起来。
这会严谨信穿着裋褐,裤腿挽上去,站在水田里,胳膊袖子撸高高,日头又晒,晒得身汗亮,胳膊隆起肌肉,手里动作快着。
柳树就坐,也是手脚规矩。
“还剩亩田就干完,在府县读书,有同窗兆弟说肥田法子,这水田往年是两石多,用之后就有四五石。”
“还有这法子啊?”柳树惊,倒是不怀疑男人说假话,他家男人不可能说假,有啥说啥。
严谨信嗯声,“只是要买石粉,过两日,田里干完去趟镇上。”
夫夫俩正说着话,田另头有人喊,“谨信、小树快回来,府县来人,说是你同窗爹来送什石粉……”
“谨信吃饭。”
柳树跟着自家男人说话声都不高,他有些怕男人,成亲以来男人说话硬邦邦,整日肃着张脸,尤其中秀才,每天都在看书,他听不懂看不懂。
其实严谨信不在时,在村里谁家要是欺负婆母,柳树是会骂回去,很泼辣厉害,严家婆母与严阿奶都是副支不起来性子,只能柳树当家,厉害些。
村里人骂不过,便只会说你男人早在外头有女人,迟早事。或者拿严谨信高中后要休柳树来吓唬柳树,说当官大老爷谁愿意有个泼辣厉害哥儿当媳妇。
柳树心里怕但面上不露,让那些说嘴操心操心自家男人和孩子,你家男人跟着村里小寡妇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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