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院门,一家三口去了大坝坝。每个村都有这么个地方,不管叫啥,一大片的平地,一棵年代久远的老树,可以充当晒谷场,整个村有啥大事了也能在这开个会。
西坪村的叫大坝坝,在村子中间往上偏一些。
黎家人到的时候,大坝坝上已经聚了不少人了,连小孩也来了,绕着四周乱跑瞎叫,妇人阿叔带着小
桌子凳子搬出来了,一家人在院子吃了早饭。早上外头凉快,还有丝丝的凉风,吃热饭人也舒服。
吃完了饭,相公和爹要去大坝坝,黎周周本来说他就不去了,在家收拾锅碗,被相公拉着手说去听听。
“相公你在,水田的肥该咋做,你回来都能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去了,在家还能做做活。”黎周周说。
顾兆不愿,他把周周当伴侣,大环境改变不了外人看待周周是‘屋里人’、‘妻子’的身份,但他不能。
“一起去看看嘛,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话,紧张。”顾兆笑眯眯的撒娇,“要是说起来了有谁不乐意我,要顶我,没人给我撑腰。”
望,想着以后田里庄稼肥了收成好了的好日子,也有像王婶家这般继续省着过日子不敢多想,怕法子不成坏了田地的也有。
不管咋样,第二天该来还是来了。
鸡鸣第一声黎周周起来,农忙时早些起,闲了就多睡一会。黎周周一睁眼,见相公贴着他胸口,脸上不由露出笑,看了一会相公睡觉乖乖模样,这才轻手轻脚起床。
生火、烧灶做饭,摸蛋,清扫鸡窝、猪窝。粪都堆着,闲了还能给旱田里的花生上一上,这个不急。
今年收成多,上了税,多留了自家吃的,二十石粮食卖给官家,一共一两六百文钱。这些都攒着,要是今年水田好了,多卖一些,攒够二两,加上猪,还有爹的劁猪的钱,零零总总算着,有个六、七两银子了。
“周周在,我就安心踏实。”
黎周周先是生气,相公都是为了大家好咋还有人不识好?又听到相公后来说的话,他在了,相公就安心踏实。
那当然要去了。
黎周周心里高兴,一向干活麻利不爱放锅碗的,今个儿也不收拾了,锅碗先堆着,回来再说。
“成。”
这还是一头猪,黎周周琢磨着过几天再抱一头猪崽开养。
这样就能有八、九两银子,除去家里开销,一两银子,相公买的纸笔书钱、夫子的束脩,扣一半,起码还能攒个三、四两。
一年三两算,两年就是六两,到时候相公去府县考试盘缠能多给些。
黎周周边做早饭边是算账,想着以后日子更有奔头,脸上也带着笑。这边杂粮粥刚上锅,顾兆也醒了,穿了衣服打了水洗漱,进了灶屋帮忙搭把手。
爹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