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人听
“杀
他们！”
“杀这帮混帐东西！”
太阳很毒，曹逸风低着头，几百人怒吼声在他耳边变得遥远起来。公审大会是在平地召开，全村几百号人都参加会议。先是北洋军俘虏以及县里面税吏痛哭流涕交代自己所作所为，听到曹翠山为试图保住自己家土地，竟然勾结官府来“镇压刁民”。所有人都怒吼起来。
百姓们都怕官府，更怕北洋军。在北洋军进村之后，那些真正“刁民”都吓跑。有歼灭北洋军人民党撑腰，这种恐惧反弹更加厉害，如果不是有工农g,m军拦住冲上来百姓，这些被后怕情绪驱动百姓会亲手把曹家人打死。实际上，即便遭受到阻拦，群众人也开始寻找各种土块什
向曹家人投掷。
曹逸风已经不在乎这些，当北洋和税吏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曹家头上之后，曹逸风就知道曹家完。北洋军操行绝对会屠杀百姓，袁世凯时代杀河北“刁民”已经是名声在外。“民屠”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税吏和被俘北洋军都公开承认官府命令将“刁民”杀掉。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们胸中沸腾着强烈杀戮冲动。面前北洋军也好，税吏也好，或者是曹翠山家人也好，都曾经是高高在上
群人。现在他们被捆得结结实实，再也没有以往风光。哪怕是行动受阻，群众没办法亲自动手，不过“杀他们！”“杀他们！”呼喊声浪高过浪。
在这整个行动中曹逸风受罪最多，经历起伏也最多。遭到官府背叛，遭到北洋背叛，现在又遭到全村人唾弃，曹逸风已经没有什感觉，既然死亡是和永恒睡眠直接联通，他已经空荡荡脑海中倒觉得这结果不错。心中毫无杂念，对父亲、北洋军、还有税吏哀求与解释声，曹逸风听而不闻。在毒辣太阳底下闭上眼睛，曹逸风感到阵风迎面吹来，皮肤上登时感到凉意。这阵舒适感令曹逸风心平气和，甚至有种很幸福感觉。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笑什？”旁边传来个浑厚有力声音。
到底是谁这问已经不重要，曹逸风甚至没想到要回答这个问题。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何不享受下死前夏风带来最后凉爽。
见曹逸风如此坦然，问话人倒也有兴趣，他笑道：“看样子你是认罪？难道你不怕死？”
“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有什分别？”曹逸风依旧闭着眼睛说道，“北洋说
们曹家是罪魁祸首，人民党也说们是罪不可赦，落到乡亲们手里也是个死。刀把子在人家手里，还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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