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为亡灵。
只有身为亡灵之后才能明白永恒不朽有多痛苦,灵魂之火无时无刻不灼烧着记忆中关于过去切,痛苦,悔恨,愤怒与悲哀种种负面情绪萦绕在心灵之间,让他日夜忍受折磨。日复日,人类感情逐渐消磨殆尽,思维之中如今只剩下冰冷对于过去切仇恨。
只是虽然变成亡灵,但也不是全无收获,那些不可具名存在确履行约定给他力量,召唤森林之中冬狼群不过只是其中项而已。
这是远超于凡世力量,与人类那些建立在权力之上浅薄力量截然不同,真正,可以被掌握力量。
森林中越来越多冬狼正像是幽灵样浮现,狼群分为小队小队向四面八方奔驰而去。
冰雪覆盖林地中好像经历过场激烈战斗,雪地里、灌木丛中尽是横七竖八冬狼尸体。尸体上正在化为黑色粒子,如同黑烟般点点逸散,战斗胜利者显然是属于不躺在战场上另方:那些来自克鲁兹人类骑士。
尤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幕,边缓缓沿着林地之间空地前进,“咔嚓”,皮靴脚踩进积雪中,“该死。”尤熙低声咒骂句,他皱着眉头提起脚,将靴子脱下来,拍拍靴筒,将里面积雪抖出来,然后再套上。
头灰白色冬狼从灌木丛中钻出来,低声向他呜咽几声。尤熙抬起头来,摩挲下下巴:“刻钟左右?他们已经向北边逃离?”
“他们是谁,是那帮克鲁兹人?”
“想来也是,这片森林里除他们,也找不出其他人。”
尤熙侧耳倾听,没过多久远处就响起声长
“不用担心,负隅顽抗罢,他们已经跑不远。”
冬狼低声呜咽着,尤熙好像听懂这头野兽想要表达意思,用手抚摸下对方额头。
虽然他此刻早已不复在安培瑟尔时那自命风流,他确在那场战争中被杀死次,死于溃逃时乱兵剑下,那时落下伤势在他身体上留下不可磨灭创伤。现在他皮肤就像是纸样雪白,缺乏光泽与水分,裸露在外手臂与手掌枯瘦得像是骷髅样可怖,只眼睛永远瞎,因此带上个表面印有镂空骷髅花纹眼罩来遮掩。
他胸口上还留下道致命伤口,那是重剑造成刺伤,至今尚未愈合。伤口下通向肋骨缝隙,刺穿心脏,但曾经生为人类心脏早已腐朽不再搏动,取而代之是团熊熊燃烧炽白火焰。
这切都是因为他在生前向那些不可具名存在所做交易,它们许诺给他永恒不朽权力,他在死后也确实享受这权力,只是以另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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