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有流水声响，沈流响细听
会儿，倦意袭来，迷迷糊糊间感觉有道目光凝视他许久，轻叹
声，指尖在他额头点点。
沈流响听见‘师弟’两字，长睫轻颤，睁开眼，洞内片寂静，方才桌边
青衣身影不见踪迹。
他微抬起头，发现下面垫个小枕头，松松软软，看着有些眼熟。
沈流响愣半晌，指尖微紧，抱起小枕头独自离开洞府。
“坐下说，”凌夜倒杯茶，问：“依师弟所见，洪荒时期，天道降天劫灭绝大妖，可有错？”
沈流响随手拿个苹果，琢磨道：“妖兽横行，大陆其他生灵难有生存之地，必须惩戒，没错。”
凌夜继续问：“龙族逆天而为，送小辈逃离天劫，万年后天道继续诛杀，可有错？”
沈流响咬口苹果，沉默半晌：“有。”
凌夜唇角露出点儿笑意：“为何？”
沈流响睁开眼，身在久违住处。
清凌宗，朝云峰。
他脑袋微动，看眼身侧沉沉睡着周玄澜，手指在他脸颊捏下，周玄澜未有反应，看样子累极。
沈流响起身穿好衣物，出门。
朝云峰与往日没多大改变，其他地方则变得颇为陌生，沈流响没找到人，路上遇见几名弟子，问路，才寻到凌夜洞府。
“天道背离初衷，为杀戮而杀，”
沈流响皱眉道：“几百年前四大魔兽也在，天道不出手，是知晓大陆有能与之对抗人，帝父出手解决魔兽，放过尚是龙蛋周玄澜，这是帝父抉择，证明如今大陆容得下周玄澜，待他成长起来，未必不会将大陆推向更好境地。”
“天道万年前灭大妖本意，是为维护大陆稳定，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仍以万年前想法执行，甚至未能如愿后，恼羞成怒，徇私枉法，若非如此，天道之力也不会衰败，落到被摧毁下场。”
凌夜不说对错，放下茶杯，淡声道：“惩戒妖族万年，无飞升，也差不多。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很长路要走。”
沈流响吃完苹果，看凌夜若有所思神情，眨眨眼，手放在石桌上，下颌枕着小臂看他。
宁静洞府内，石桌上摆满卷轴古籍，青衣男子手挥，尽数装入储物袋中。
沈流响脚步顿：“师兄要走？”凌夜以往外出历练，不会准备丹药法器，就带这两样东西。
凌夜回头：“
要游历三界。”
旧天道消散，需要新天道诞生，以法则为依据来维持大陆秩序，凌夜身上有缕天道，是最适合制定新法则人，但他自觉资历尚浅，对这片大陆解不够深刻。
他需要更多见闻，更多领悟，才能制定出适合大陆长久运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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