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澜察觉他脸上湿意,沉默瞬:“师……是热,别怕。”
待沈流响沉沉睡去,周玄澜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什,俊脸满是烦躁表情。
他该将人扔出去,他该去修行,去处理事务,而不是日上三竿,还纵容人窝在他怀里睡觉。
周玄澜黑眸散着戾气,随时间流逝越演越烈。
濒临爆发那刻,只手朝沈流响探去,狠狠掖下被角:“不许乱动。”
他抓着只手往心口按:“重新再摸摸,热,其实是热。”
沈流响:“是冷。”
周玄澜心乱如麻,脑中乱糟糟什都理不清,举动都不像自己,甚至慌不择路解释。
“最近天冷,冻着,你是暖,给本座捂捂就热。”
话落,听见怀里青年噗笑出声。
“还是说,你做什,让它这般冷。”
沈流响脸上血色全无,白得吓人,他指尖发颤,想将手抽回来,但被周玄澜用力按在心口,动弹不得。
周玄澜瞧他表情,薄唇微勾,异常快意。
该认清,他心想。
但下瞬,周玄澜怔怔,视线中,沈流响那双漂亮凤眸,忽地滚落出泪,发不可收拾。
反驳道:“你本就是他。”
“不是。”
“你是。”
“……”
周玄澜心头燥意横生,在他认知里,他不可能是那个徒弟,沈流响这般,分明是把他当成影子,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变成谁替身。
周玄澜:“……”
装,骗他。
周玄澜脸色骤沉,落在沈流响腰身手收紧,使些力让人贴近,又怒不可遏往外轻轻推,“尽使这些骗人小伎俩,离本座远些。”
“不行啊,”
沈流响哑着嗓音,伸手缠住他,将脸埋在熟悉肩窝,“离远,你心口又冷怎办。”
周玄澜浑身僵住,贴在心口手滑下来。
……怎哭。
整夜睡在走廊不哭,白日被迫待在阁楼不哭,怎这会儿哭。
周玄澜心突然慌,伸手想触碰沈流响脸颊。沈流响侧过身,细软乌发散在枕间,言不发地将脸埋在被子里。
周玄澜神情微变,上榻,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下意识搂到怀里。
在沈流响遍又遍认定他是后,周玄澜黑眸变得幽深,冷冷望着床榻上人,将抓紧衣袖纤长手指,根根掰开。
随后又握住,将沈流响手放在心口位置。
“如果是你徒弟,喜欢你,心该是热才对,”
周玄澜盯着沈流响,像要将某道伤口撕开,血淋淋,赤裸裸地摆在沈流响面前。
“可心是冷,从未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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