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天天看朋友圈。”庄州反驳,“哪儿有这多地沟油——”
不过庄州话还没说完,庄妈妈眼刀便飞过来,他只能把话咽回去安静吃饭。
少年停下手中筷子问:“多少钱?”
“不要钱。”庄妈妈立马开口,怕少年不信,她又继续说道,“州州对画画感兴趣,但边城小地方又请不到好绘画老师,你哥介绍燕大美院退休教授,这可帮们大忙,想吃什尽管说。”
“就是。”庄爸爸感叹道,“边
“你还没吃饭吧?爸妈让你到们家吃饭。”庄州不好意思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买排骨还买鱼,都是按燕城口味做。”
他看庄州眼,终究没拒绝,跟着庄州走到庄州家。
庄州家是学校门外开杂货店,杂货店楼上就是住处,庄妈妈热情地给他们开口:“你就是州州同桌小迟吧,皮肤可真白。”
沈迟面无表情,边城深居西北腹地,风沙大日照强,皮肤白似乎是件很不可思议事,他已经见怪不怪。
庄爸爸从厨房里端出盘糖醋鱼:“小迟坐三天火车肯定饿,你们别拉他在门边说话,赶紧吃饭吧。”
仅仅是个拥抱,可他头猝不及防靠在严雪宵胸膛上,大脑骤然茫然,身体僵得不像是自己。
他听见严雪宵像哄小孩儿般温柔问:“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是吗?”
他记得自己点点头,背上包僵硬地走向安检,飞机落地后他才发现背包重,拉开拉链,原本空荡荡背包被零食塞满。
仿佛看出他喜欢吃甜食,包里有罐各种口味水果糖,有蔓越莓果冻,有草莓蛋糕……还有个崭新白色耳机。
红头发少年独自人坐在机场,戴上耳机打开蛋糕盒子,虽然和之前是个牌子蛋糕,可不知道为什,尝口没有他想象中甜,反而带着淡淡酸涩。
庄州家并不大,可弥漫着他从未见过烟火气,沈迟低下头,坐在凳子上。
“你哥说,以后你就在们家吃饭。”庄妈妈给他夹筷子鱼肉。
“哥?”
沈迟抬起头。
“你哥在美国上学不方便照顾你。”庄妈妈望向他手,“你个没成年孩子,手又受伤,老吃外面怎行,都是地沟油做。”
他不喜欢冬天,但现在无比期盼寒假到来,因为就可以再次见到严雪宵。
*
沈迟坐火车从燕城机场回到边城火车站,他右手戴护腕不能做饭,接下来个月他都得在外面吃,如果每天吃七块钱盒饭应该只用五百块。
他戴着耳机默默盘算,走出站口时庄州声音在前方响起:“沈迟。”
少年摘下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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