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面对着他，坐在
小板凳上。
闻鸣玉说：“你转过来，
才能洗到头发。”
但穆湛
动不动，抿唇说：“可以自己洗。”
闻鸣玉只好把他
长发拢住拨到前面
个小孩，突然来到个完全陌生世界，直强装镇定，直到现在才微微露怯，已经非常难得。
闻鸣玉愣下，很想笑，但知道笑对方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他很努力地憋着，转身又走回去，说：“你头发太长，不好洗，帮你洗头吧。”
两人是前后进卫生间，穆湛跟在后面，盯着头顶花洒，脸上隐含警惕，动作谨慎，似乎只要发生点什
，他会转身就跑。
闻鸣玉关上门，他就变得更紧张，几乎是贴着门站，似乎想离花洒远点。
闻鸣玉拿张小板凳，放在自己面前，温声哄着说：“你脱衣服，坐在这里吧。”
闻鸣玉立刻想到他父母连床都不让他睡画面，更是皱眉反感。他坚持说：“你必须跟睡。”
穆湛觉得为这事争执很无谓，没有再说什。反正闻鸣玉到时睡得不舒服，自然会把他赶走。
闻鸣玉看他没有拒绝，以为是答应，就说：“那先带你去洗个澡吧，拿衣服给你穿，介意吗？”
穆湛看着他身上宽松灰色毛衣和长裤，不知是什奇怪布料做，但什都没说，就点点头。他看出这里和他从小长大环境很不样，仿佛是天外天。
穿上类似衣服，更利于他掩饰自己方便行事。所以，他摇头说不介意。
穆湛沉默会，才脱衣服，动作不快不慢，也没有转过身去，他不习惯背对着人。
随着皮肤露出得越来越多，闻鸣玉就看见他身上伤，比原本看到更多，遍布在单薄瘦弱身体上，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不是致命重伤，但伤口那多，更像是不把他当人看戏耍轻视，让人心寒。
闻鸣玉不禁瞪大眼睛，忍不住愤怒地想，这样人怎配做父母？！
但他不敢说什，怕说出来穆湛会更伤心。
闻鸣玉就让他换上拖鞋，拿套自己睡衣，牵着他手进卫生间。
这里空间也不大，成人甚至伸不直双臂，但站两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
闻鸣玉跟他说哪个是洗发水沐浴露后，就准备出来，但才刚要穿过阳台门，却突然听到水声和脚步声炸响。
他回头看去，发现穆湛竟然从卫生间里逃奔出来，身上湿漉漉，头发黏在脸上，双眼瞪圆，有点惊恐，像是碰到水后被吓得炸毛猫猫。
穆湛刚才在研究怎出水时，不小心按到开关，冷水突然从头顶上方落下，淋他身，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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