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温和,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吓跑一般。
闻鸣玉刚才因为睡觉,摘下了梁冠,也脱了黑履,脚上只穿着白袜,睡乱了松松地挂在脚踝上,此时听到了穆湛的话,脚趾控制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他藏在发间的耳朵也变红了,下意识想退缩躲避,但穆湛紧紧扣着他的手,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局面,所以刚才趁他不防
姿态放低,似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只是希望能和爱人坦诚相待的一个普通人。
穆湛一向冰冷的声音放低,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和,“有事别瞒着我好吗?我会担心。”
穆湛处在低处的位置,要仰视闻鸣玉,这样的高低差距,仿佛闻鸣玉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但实际上,这样的位置,反而躲不开,怎么都会被穆湛看到脸上窘迫的表情。
低头偏头都没用,除非背过身去,但这样动作太大,闻鸣玉也觉得有些矫情。
无奈之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但这种事实在难以做到坦然,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声音也不自觉放得很小。
回到榻上,然后才转身去处理政事,还以闻鸣玉的字迹草拟诏书,给他制造在这里合理待着的借口。
闻鸣玉想着说,就眯一会,却没想到等再睁眼的时候,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他一个激灵,从长榻上爬起来,手撑着软褥,一脸茫然迷糊,显然没完全清醒过来。
穆湛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衣袍,头发微微凌乱地垂落在肩头胸前,衣襟微敞的模样。果香和酒味交融在一起,彻底分不清了。
穆湛起身,径直朝他走过去,温声问:“不睡了吗?”
但穆湛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只是垂眸,安静了两秒,穆湛就抬眼,伸手执起了闻鸣玉的手,慢慢的,一根根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十指交扣,近得几乎要亲上去一般。
掌心发烫,像是火苗点燃了,隐隐冒出了汗。
穆湛凝视着他,低声说:“这个我也了解过,我来帮你,好不好?”
闻鸣玉迟钝地摇了摇头,但身体不自然地僵硬,像是不敢动一样。
穆湛察觉出了不对劲,以为他身体不适,皱眉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事实上,也不能完全算是不舒服,而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情况,就像当初假孕一样,胸口禁不得碰,刚才起来时动作太大,布料一下擦过,他就接受不了,不敢动。
闻鸣玉低声说:“……我没事。”
这个样子,穆湛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一路走到长榻前,然后半蹲下来,自下而上地看着闻鸣玉,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温柔,任谁都想不到会在,bao君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