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见他确实没事,才放心又去忙,宫变结束,但随之而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闻鸣玉刚经历那样惊险事,几乎丢性命,宫人都很担心他,想着办法让他散心恢复精神。抵不过这样热情,他只好在附近散步走走。
走到棵树前停下,满树粉红,花瓣重重叠叠,灿烂盛放,艳丽夺人。
闻鸣玉看着眼熟海棠花,忽然累似,蹲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人缩成小团,默默地沉思。
他想起自己穿越之初逃跑计划,不断摸索路线,做着准备。
穆湛扔刀,但手上还沾着血,他专注地盯着闻鸣玉,看他眼里有没有害怕情绪,有没有对自己害怕。
但都没有,闻鸣玉双眼依旧清澈干净,眼望得到底,有茫然无措,有担忧不安,唯独没有惧怕。
穆湛垂下眼,遮住汹涌翻滚暗潮,洗干净手上血。
夜里入睡前,穆湛搂着闻鸣玉问:“还怕吗?会不会做噩梦?”
闻鸣玉明白他带自己过去用意,主动凑上前,几乎钻进穆湛怀里,摇摇头,很认真地说:“没事,谢谢陛下。”
叛军面前,毫不留情刀刺中那人手背,穿透而过,手腕再用力转,刀尖在血肉里不断搅动,叛军顿时惨叫不止,那声音仿佛被腐蚀过,听得人鸡皮疙瘩炸起。
穆湛是握着刀人,但他神情也点都不轻松,双目赤红,隐忍而压抑,心中似有黏稠发臭淤泥疯狂涌出,将他包围淹没。
残忍发狂之下,潜藏着几分自厌。
穆湛厌恶自己,为什没有料到寝殿有叛军,嘴上说着不用担心不会有事,事实却是闻鸣玉差点就命丧叛军之手。
穆湛面色冰冷,手段狠辣地杀死叛军,然后回头,看着闻鸣玉缓缓道:“不用怕,他已经死,再也不可能伤害你。”
真要
白天那幕,明明应该是血腥而可怕,但闻鸣玉很奇怪地没有害怕,心里反而涌起种难以形容感受。
他没有再做被杀死噩梦。
这次,他躲在柜子里,身处片黑暗之中,门被打开,穆湛伸手将他抱出来,怀抱温暖,下取代所有糟糕情绪。
时隔多日,他终于睡个好觉,双眉舒展,睡颜平和。
闻鸣玉心里阴影散去,恢复到以往状态。
闻鸣玉呆愣愣地看着这幕,忘反应。穆湛依旧看着他,闻鸣玉终于缓过来,点点头回应。
魏英武也在场,看到穆湛直接杀死叛军,皱眉欲言又止,“还没审问完……”
但他刚开口,就被温长阑撞下胳膊,用眼神制止。
魏英武立刻闭嘴。
他们就这目送穆湛和闻鸣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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