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最后根压垮骆驼稻草,自那道湿痕之中,有裂隙缓缓地浮现,在令人牙酸细碎声音中展开,贯穿琴板。来不及惊愕,他便看到遍布裂口琴弦,还有手中已经快要断裂琴弓。
这把陪伴他四年老琴终于还是迎来自己极限,在最后演奏之中迎来结局。
槐诗呆呆地看着它裂痕,许久,遗憾地松开手。只能另寻匠人进行修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制琴师……
心中沉重。
而当他缓缓抬起头时候,只看到片寂静。
紧接着,那根飘渺如幻影修长手指向前稍稍送,便有宛如引力般力量自背后涌现,拉扯着他向着身后虚空坠落而出。
转瞬间,星辰和海洋消失无踪。
在最后匆匆瞥中,槐诗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孤独伫立在星辰和海洋之间身影,还有她脚下,那块隐藏在深邃海面之下残缺轮廓,庞大到连星辰都宛如微尘残缺棋子。
——被遗弃白皇后。
槐诗睁开眼睛,感觉到四肢传来阵阵酸痛和疲惫。
纯粹银,映照着天穹之上那灿烂群星和太阳。
槐诗就伫立在海洋和群星之间,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四周好像隐约有人影子在走动,可是却看不清晰,那些人影自顾自地渐行渐远,消融在远方雾气中去。
“出人预料啊。”他听见背后熟悉声音,“凭借着虚无旋律作为阶梯,就再度回归这里吗?”
槐诗猛然回头,看到背后乌鸦。
它就伫立在截突出海面岩石上,那双眼瞳依旧满是轻薄地戏虐与难以言喻怜悯。可它在海中倒影,却不再是飞鸟景象,而是铭刻在槐诗记忆之中那个惊艳轮廓。
没有人说话。
只有薇薇安缓缓摘下自己眼镜,放在桌子上,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什?”
她好像还沉浸狂热而悲怆旋律之中,眼眶有些发
乐章,结束。
他未曾想到过,只是演奏便如此地耗尽自己心神,几乎让他疲惫地站不起身来。
好像在艰难而疯狂演奏之中耗尽精力,艰难喘息,额角汗水缓缓滑下,自下颌滴落。
啪!
在细碎声音中,自大提琴琴颈上染开片黯淡色彩。
“哟,槐诗。”
倒影之中她轻声笑起来,“欢迎再度来到孕育所有奇迹原型永恒之地——‘白银之海’。”
槐诗愕然地看着她,张口欲言,可是却看到那个倒影中轮廓伸出手,轻轻地点在自己额头上:
“可惜,你时间恐怕要用完……”
就在那瞬间,槐诗感觉到乐章随着琴弓猛然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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