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
再走大概十余里路,就是关中地界,军马停下。
顾楠不准备回关中,或者说不准备同高长恭他们同回去。在入军时候她说过,该走时候她就会走,如今也该到该走时候。
离开时,高长恭出来送别,他提着坛酒,抛给顾楠只酒碗。
“顾兄
像是汉时骠骑将军霍去病那样,路杀去,让突厥闻风丧胆,再不敢入汉土半步。
顾楠抬起眉头看向高长恭看向方向。
“这路可不近。”
可高长恭却说道:“还想走更远些呢。”
路率军而去,勒马为疆,直到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为止。
那夜,驻扎在大漠中魏军相互谈天,或是扯淡打趣,或是怀念着故土,或是抱怨这边关不宁。营地里有骂声,有笑声,大概还有那两声哽咽声音。
温暖热汤从嘴中喝下,让这寒冷夜里也都不是那冷,嘴里咬着干饼生硬,不过那晚,他们都睡得很安宁,哪怕他们都知道明天,他们又要继续迈上远征漠北路。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候,军阵整合起队伍,在沙漠中,路向着西北走去。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长矛扛着在肩上,头盔压着额头,他们只是走去,愈加远离昨夜还在怀念故土,不去想归家路。
不因为什,只是因为他们是军伍,大多数时候总是没有选择。不过,或许迈上这路时候,他们心中还有那两分热血,两分豪迈,两声,不胜不归。
还记得那个提出要同顾楠切磋老兵吗,他脸上有道疤,从嘴角直拉到眼睛下面。其实他军功早就够,高长恭曾要将他调去另部做个军官,可是他没有去。
第二年末时候,突厥已经乱作团,他们间传唱着首歌谣,大意是这样。
恶鬼马蹄声传来,勇士去而无归,草原上奔走着无人战马,没丈夫女人以泪洗面,夜里山峦之间回荡着哭声。
这是战争,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输赢,突厥兵马退再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道令书从关中传来,令书中要求漠北所有军马立刻退回关中。
魏国军队停下来,然后在突厥人劫后余生眼神中向着关中退去,他们终是没有封狼居胥。
他同顾楠说起这事时候,笑着指着自己脸上疤,老陈命是将军救,没还上这人情前,可不能走。
顾楠随着魏军北上,路上大小战事也早已经记不清楚,只是记得有次,她问高长恭。
“你们这路北上,是要到何处为止?”
高长恭想会儿,看着西北良久,突然笑。
“不如,封狼居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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