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清玄从梦中睁开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可刚才,他却又做个噩梦,梦见无数乐理如海洋,将自己掩埋。
可当他醒来时候,却看到浑身周围无数书页,密密麻麻字迹,不知修改多少次、删减增添多少乐章。
还有角落中,颤抖老修女。
倾听着那钟声,阿尔伯特像是筋疲力尽,重新躺在椅子上,摇头:“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能下决心人。”
那语气似是讽刺,令老主教摇头,笑容苦涩。
“你知道以前怎解决难产问题吗?”
老人做个注射动作:“来针催产素就可以。”
阿尔伯特愣住。
“他们选什?”
老主教没有说话,话题到此为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漫长沉默。
许久之后,老主教从沉思中抬起头,轻声说:“让肖邦发出讯号吧,迟则生变,免得夜长梦多。”
多久?”
“周多。”
阿尔伯特没精打采地说道:“天灾这种东西也会难产?连累着们这群连助产士都不算家伙着急。”
“生产也是需要技巧。”老人摇头:“不能着急。”
“听起来你有经验。”阿尔伯特笑。
直到现在,他才听见从远方传来隐隐钟
“阿尔伯特,下决心从来不是,人类哪里有那样勇气呢?”老主教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活下来究竟是孩子还是母亲,就让神明来替们做决定吧。”
在沉默之中,只有脚步声远去。
阿尔伯特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
阿尔伯特笑容不再,“你确定?”
“有时候,光等着是没有任何用处,只会给两方都带来痛苦。”
老主教眼神静寂,“总需要痛下决心。”
张签署着圣座签名授权书放在阿尔伯特面前,阿尔伯特表情微微抽搐下,叹息声,挥手。
浩荡管风琴声从中央圣殿之上响起,回荡在钢铁城池之中,千百座钟塔放声齐鸣,余波传向四面八方。
“嗯,是有。”
老人轻声叹息:“早些年,在南方服事个小教堂服事。镇子上有两个大夫,但个负责剃头,个只会放血治疗。有时候个像样助产士都找不到,只能来教堂找人帮忙。那里女人结婚很早,十六岁当母亲已经算晚,难产事情也不少见。生产次,就是赌次命。有时候要跟当时神父起连夜出诊,给人接生。但有时候手艺再好也没用,往往都要面临选择……”
“让猜猜。”
阿尔伯特捏着下巴笑起来:“要孩子还是要母亲?”
老主教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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