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抬起头来
，眼神困惑：
“你认识
吗？”
叶清玄点头，伸手想要将她从缝隙中拉起来，可是她坐在那里并不动，只是看着他，看着
个陌生人。
轰鸣声从远方传来，有圣殿骑士被妖魔们吞没，旋即，那盔甲中爆发亮光。光芒和巨响过后，骑士和妖魔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焦黑
大地。
在震荡中，叶清玄问：“你为什
不躲起来？”
她还活着！
有某种狂喜支撑着叶清玄，他丢掉累赘负重，狂奔在废墟里，跌跌撞撞寻找。循着那轻柔又细弱歌声。
路之上，他看到妖魔破碎尸首，看到圣殿骑士被分尸之后残留扭曲钢铁，也看到茧被打破，血肉模糊肢体从其中被拖出，穿刺在长枪上，悬挂在焦热风里。
直到最后，他终于从燃烧接到上寻找那歌声来处。
亚麻色长发上落满尘埃，白色睡裙被焦黑灰烬沾满。她蜷缩在街道角落里，孤零零，只是抱着膝盖，看着那动乱世界。
在那坍塌、焚烧城市之中，轰鸣和尖叫里，那若有若无轻柔歌声流淌着，稍纵即逝，宛如幻觉。
“请给足够勇敢，往前飞。”
稚嫩歌声回荡在火焰里，便如同梦境被蒸发，在扩散中消散，只剩下回荡余音：“考验心，别说后悔……”
那歌声中仿佛有八音盒缓缓旋转，释放出清澈旋律，于是歌声温柔，像是这个残酷世界里最不真实东西。
“古老房子在发光，又像叹息。”
可艾尔莎却歪头看着他，“为什要躲？”
叶清玄愣住。
他想说这里都变成这鬼样难道你不知道害怕？但现在他才发现：或许对艾尔莎来说，根本就不曾记得原本这里样子吧。
可能她觉得这个世界直都是这个样子，有火焰在焚烧，大地是漆黑，被烧红天空像是赤色海洋。
活在地狱中最好慰藉，可能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地狱里。
在她身边，那个外壳破裂八音盒艰难地转动着，终于，在勉强转动周之后，机簧断裂。
于是，歌声也戛然而止。
她低头，疑惑地看着那个坏掉盒子，张口欲唱，却不知道唱什好。没有那个盒子，她就记不清旋律，就连记忆都在迅速蒸发。
“艾尔莎？”
叶清玄看着她，只觉得心中块大石落地：“你还活着！”
“只有沉默，如此永远……”
歌声如此清澈，清澈到令人觉得脆弱，触即碎。
叶清玄听到那歌声，呆滞地抬起头，起身凝视着远处，摸索着从废墟中爬起，踉跄地向着歌声来处走出。
他还记得。
那是艾尔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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