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只是低头轻声祈祷：“是神佑殿下。”
“不，神应该是恨
吧？”
她听见
玛丽轻声呢喃，错愕抬头，看到凝视着窗外月光少女。
“不是吗？”
玛丽轻声说，“生来便继承龙血，被那种力量所控制，发疯，变成
个杀人狂。每夜醒来都从无辜者血里惊醒，日复日，被自己罪孽染黑。克莉丝汀，生来有罪。有时候会憎恨詹姆，憎恨自己哥哥，憎恨他如此平凡，憎恨他无法承担这份原本应该由他来继承恶果。疯狂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被不洁人所玷污，肮脏至极。可醒之后，却发现，最肮脏是自己……克莉丝汀，你是唯朋友，可有时候看着你，便觉得愧疚。像这样人，哪里值得你为牺牲时光？你已经十八岁吧？
“很好啊。”
玛丽披着那件对她来说太过古怪和宽大皮衣，却像是披着华贵羽翼，神情安宁而静谧，不见疯狂。
“大概是做个好梦吧？”她说，“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克里斯汀端详许久，终于放下心来，“诅咒已经被解除
？”
玛丽点头，伸出手掌给她看掌心伤口。她刚刚切出道口子，温热血从伤口上滴落下来，并不炽热，也不疯狂，再无任何异状。
大门：
“殿下！”
门后卧室中并没有她想象片狼藉，依旧井井有条，毫无破败地方。听到她推门而入声音，那个窗前伫立少女便回过头来。
她身上还穿着被灰尘染黑长裙，脸上还残留着些泥土痕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公主。尤其是她身上还披着件破破烂烂皮衣，遍布破口和焦痕，看起来像是个拾荒小姑娘。
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失去理智。
“你看，就连龙血都重新沉睡。这次，或许又能清醒几个月。”
察觉到玛丽话语中苦涩，克里斯汀低下头，无法回应。只是娴熟地从卧室中翻出绷带和伤药，为她包扎伤口。
就在那支纤细修长手臂上，已经遍布隐约疤痕，那是次次她在次次痛苦中崩溃，想要结人生时残留下来伤痕。
可惜，却求死不能。
这样残酷循环，还要持续多久？
看到她进来，少女便露出笑容。
“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呆滞地看着玛丽脸上笑容，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但公主殿下样子不像是深受诅咒折磨。
而且，自从殿下血脉苏醒之后，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样轻松笑容。
“殿下……你还好？”克里斯汀捏捏剑柄，感觉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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