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以来淤积在他心魂中无奈、困惑、茫然、愤怒,都淋漓尽致地宣泄在这孤独琴声中。
像是疯子在跳舞,绝望地打砸着切触手可及东西,带来系列破碎声音。砸碎宁静、砸碎理智,砸碎切拘束。
《黑色星期五》中所蕴含焦躁和压抑在这不成章法乱弹中被演绎到极致。他从来未曾如此地理解过这首曲子中所包含愤怒和……无奈。
从无可奈何困境中诞生出困惑,困惑产生不安,
夏尔摇头,叹口气,悄悄离去,为他关上门:这种时候,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下。
可在寂静地下室中,杂乱琴声如铁片和碎石摩擦,依旧在不断地回荡。转折尖锐旋律中带着说不出压抑和绝望,令人毛骨悚然。
大量三全音段落在杂乱弹奏中不断地涌现,就像是无数人低声哀鸣。那种琴声驱赶走所有暖意和阳光,宛如寒冷黑夜般。
在琴声中所描述漆黑寒夜中,无数阴郁和狂躁感情宛如黑云般笼罩在天空之上,将整个世界化作永恒漆黑。
狂躁琴声每次跳跃,都像是愤怒雷鸣在天地之间闪现。
叶清玄木讷地收回手掌,“不好意思,有些走神。”
“知道你心里很烦躁啊,但是你再这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夏尔摊手,递给他个桔子:
“来,吃点水果,冷静冷静。”
叶清玄摇摇头:“只是想要找个解决方法。”
“那你找到?”
到?”叶清玄抬头问。
亚伯拉罕苦涩地笑笑,并没有回答。
……
……
深夜,被改成琴房地下室。
不知不觉中,叶清玄开始弹奏印刻在自己记忆中乐谱。
只不过这次,是纯粹发泄。
不再去管什章法,不再去理会什音符,也不去想感应和控制以太,将切顾忌全部都抛开。
叶清玄只是愤怒又专注地倾斜着心中狂躁。
黑暗里,只有尖锐琴声响起。
“没有。”
叶清玄烦躁地吐口气,十指像是铁锤样砸在琴键上:
“——所以,打算发泄下!”
宛如铁片摩擦样尖锐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狂躁和愤怒余音。
这哪里是弹奏,根本毫无章法!
尖锐音符像是链锯在切割金属,它们在地下地空间回荡,充斥着说不出地烦躁和压抑,令人不安。
在钢琴前,心不在焉地少年呆板地弹奏着面前琴键。
夏尔再重申节奏和旋律完全就没有发挥出来。
“停停停,叶子,先停下。”
夏尔伸手拦住他,摇头,“叶子你弹这是琴?不知道还以为你再砸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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