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随之响起的,是令大地震颤、圣城也几乎为止崩塌的龙吼。
于是,层层铁流被撕碎了,在它的注视中,无以形容的重压扩散开来。冲
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城市之下的大地上展开,就像是大地张开了口,要将它吞入腹中。
叶清玄站在那一道裂痕上俯瞰,看到了地腹中铁流席卷。
那是圣殿骑士团集结成阵列的反光。
重达数吨的沉重装甲覆盖在那些战士的躯体之上,无法想象那些沉重的装甲是被人类的身体所驱动的。当它运作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圣典中所记载的盖亚巨人,势不可挡。
此刻,他们成千上万的汇聚在一起,高举着链锯和沉重的长枪,冲入了黑暗。
“还有……”
黑暗里,抽烟的男人忽然说:“通知所有主教,在青铜之厅里准备好。发动《命运》的时候到了。”
书记官错愕地抬头,只看到他将烟卷在指尖掐灭,然后回头推开了大门,在他的腰间,名为“天国之门”的长剑折射出冷厉的光辉。
在狂风里,那个人的声音宛如刀剑锵鸣。
“——告诉他们,教皇会亲自踏上战场。”
,用‘尼伯龙根’的名义。”
抽烟地男人低声说:
“——将所有的圣灵全部唤醒。”
书记官愣住了,他想到了后果,于是面色惨白:“可是,如果青帝重新发狂的话,圣城恐怕……”
黑暗中,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看着一个畏首畏尾的白痴:“那就用血祭啊,让他清醒着上战场。”
随着铁靴碰撞在岩石上,在轰鸣的踏步声中,战甲之上铭刻着乐谱便亮起来,高声颂唱神明的圣诗。
这是天国之声,圣咏的力量扩散,播撒着炽热的光芒。
光芒照亮了一只巨大的眼瞳。
在层层封印的裂痕之下,足足有数十米庞大的兽性竖瞳穿过了黑暗和光芒,凝视着天空。
那是管中窥豹的颤栗感受,有那么一秒钟,叶清玄的视线和它相接了。无法形容的寒冷和狰狞宛如潮水一般灌入了他的眼瞳,令他惊叫出声。
……
……
大地在震颤,重叠的曲调无法压制下雷鸣。
来自九地之下的阿鼻叫唤响彻了天地之间,勾动着漆黑的云层,酝酿电光。狂野的电光如同恶神的鞭挞,源源不断地抽打在了圣城之上。
城市沐浴在雷霆的光辉中。
“……”
书记官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就算害怕的话,圣城被毁灭之后再害怕吧。”抽烟的男人淡淡地说:“但如果圣城之下的深渊被它开启的话,那毁灭的就不止是圣城了。”
“是,冕下。”
书记官低下头,紧接着,他喃喃自语,像是将声音寄托在了风里,倏忽之间传向了下方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