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二十八九岁年纪,生饱满额头,眼窝略深,下巴稍稍前翘,相貌称得上仪表堂堂,可能是常年泛海出洋,脸上皮肤略黑且有几点海锈斑,此时夹着香烟上身靠在椅背上,与宋天耀坦然对视开口,颇有几分万事无谓洒脱。
“雷疍仔,雷英东?”宋天耀慢慢呼出口气,朝对方认真地说道:“久仰大名。”
“整日昼伏夜出,海上奔波,听过这个花名应该不会多,宋先生太客气。”花名雷疍仔雷英东把玩着手里火柴盒说道:“宋秘书手段今日也听说过,全港药业公司
已经时近黄昏,茶楼里闲坐消磨日时光茶客也都陆续离开,正是陆羽茶楼日中最清淡时候,看到宋天耀出现在陆羽茶楼,吴金良脸笑成朵花,把宋天耀和贴身跟在宋天耀身后烂命驹让进常坐包厢,又亲自帮宋天耀泡茶之后,才出包厢去招呼在外面大厅里烂命驹带来其他几个潮勇义成员。
宋天耀用手慢慢端着茶盅朝嘴里送去,烂命驹坐在旁边,不知道宋天耀在等什,也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年轻秘书说些什,来缓和包厢内有些沉闷气氛。
他是个粗人,吩咐他去砍人做事抢地盘,他眼都可以不眨下,但是让他与宋天耀这种动动脑就随时挖坑埋人家伙呆在起,比让他去出生入死更有些忐忑,因为至少与人交手,出招都是看得见,而对面这个不动声色秘书,出招却连痕迹都不见条。而且又不能打宋天耀顿或者套上麻袋扔进海里,对方是褚家二公子面前红人。
直到吴金良再次走进来,问宋天耀是不是吃些点心,或者去酒楼帮忙送几个菜色过来时,宋天耀才抬起头抄窗外看眼,原来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入夜。
宋天耀摆摆手打发走吴金良,就在这时,外面潮勇义小弟从包厢外探进头,小声对烂命驹说道:“驹哥,十哥带着个人正上楼。”
“宋秘书,去迎下十哥。”烂命驹趁机起身走出包厢大大松口气,与此同时,陈阿十带着个人刚好走上二楼。
“十哥,宋秘书在包厢里。”烂命驹对陈阿十开口打声招呼。
陈阿十则对自己身边人开口说道:“你如果在这里出事,就让你那些兄弟拉全家老小去填海。”
“十哥担保,当然信过。”来人对陈阿十抽动嘴角笑笑,迈步进包厢,自己转身关上包厢门,把烂命驹陈阿十等人都隔在门外,这才拉开把椅子坐到茶桌前,从口袋里取出包廉价小喜香烟点燃:“利康宋秘书,听说你揾出来想要关照。”
说话同时,他抬起头,双眼也望向正打量自己宋天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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