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敏和许茂佳,他的养母与生母。
像所有狗血故事一样,护士报复社会夺走了刚出生的孩子然后再把他遗弃,然后他善良的养母收养了他。后来养母因病去世,他的生母经过数十年的寻找终于把他找回了家。
这就是他十九年的梗概。
许茂佳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很紧张。他在门外待了好久,深呼吸后才敲了门。
像每一个失散母子重逢的故事一样,母亲悲伤的哭着,心疼又歉疚地抚摸着他的脸。反复说:“你受苦了。”
他回复说不用,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顾慈然苦笑,还是不习惯接受她的好意
他一向独立惯了,太长的时间里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别人对他太好,他反而不习惯。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了目的地——B城。举世闻名的政治经济中心,坐在出租车上,大都市的繁华一览无余。
这里跟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太不一样了。没有乌篷船,没有白墙黑瓦,没有清脆的鸟鸣,取而代之的是长安街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各色高耸入云的个性大楼,以及永无止境的鼎沸人声。
人,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沙发,空空荡荡的。哦不,还有一只滴滴答答的时钟。
他缩在沙发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年了。
他并不傻,岑周裴的行为又太过刻意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岑周裴讨厌他。
很讨厌,还是没有原因的那种。至少对于顾慈然来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岑周裴这样。
你受苦了,我的孩子。再多的话语都不能表达我的内疚与不甘。
“还好”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大能消化许茂佳的热情。
保姆看着母子俩笑了笑,“二少爷长得跟太太年轻时真像。”许茂佳
其实很好,很繁华,只是太陌生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
许茂佳跟他以为的妈妈不大一样。纵使年岁大了,她依旧非常美丽。照片上的她,优雅、自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金钱堆砌的精致。
不过他以为的母亲都是顾清敏那样的——端庄清秀、倔强敏感,再萦绕着些许书卷与花卉的清香。那是他十九年来对于母亲一词的所有定义。
是的,顾慈然有两个妈妈。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讨厌,或许可以用Winner没有理由地鄙视Loser来形容吧。
他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差不多该走了,他想。
三年出道至今,从糊作一团到如今小有名气、上过一两个热搜了,不过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也没有太多人认识他。挺好,不用戴帽子和口罩。
“嗡”,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许茂佳的短信。
【小慈,还是我让人来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