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可惜想出这样主意
是别家小娘子……
邵老翁在心里遗憾着，嘴上却客气：“某要先谢过沈小娘子。听九郎说，小店里花糕新鲜样子都系小娘子指点，客人们都夸呢。”
沈韶光连忙谦虚：“如何敢称‘指点’二字，不过是敝店
些卖糕小主意，能得邵郎君青眼，愿意在贵店试行，此儿之荣幸也。”
“小娘子小小年纪，能想出这许多办法，着实灵慧。”邵老翁再夸句。
“小心思而已，还请邵公莫要见笑。”
邵杰是个说话做事爽快，不两日便来与沈韶光说，请她去与祖父见面。
因沈韶光女郎家，不便随邵杰直接去邵家做客，见面便安排在东市桂香园。
听邵杰说，老翁上
年纪，腿脚也不那
利便，但每日都要去花糕作坊坐会儿，看庖厨们做糕，看客人们买糕，有时候还会就着茶饮吃块两块。
这大年纪还吃甜食……沈韶光预设邵家老翁是个腰带十围胖老头儿，没想到老翁又干又瘦，约莫七八十岁，腰板儿挺直，精神矍铄样子。
沈韶光上前施礼，口称“邵公万福”。
老小又客气两句，便渐次说到正题。
“九郎说小娘子有心于别坊开设分店，怎不去东西市呢？”
沈韶光便把曾经与邵杰说再条分缕析遍，又笑道：“东西市开大酒肆固然好，但与依样儿而行比，到底风险更大些。”
邵老翁点头，小小年纪，竟然耐得住性子，管得住心思，是个沉稳。
“只是若都是小酒肆，虽盈利不少，却难创下大名气。”说到底，邵家如今买卖，都与当年那个“花糕员外”名号有关，故而邵老翁对“声名”事格外重视。
邵家老翁笑道：“小娘子请莫要多礼。”又请她坐。
沈韶光坐于客位，邵杰也在老翁下首坐下，仆妇端上茶饮来。
邵家老翁上年纪，便不大遵什男女之妨，仔细端详这沈小娘子，果然副聪慧长相，举止也娴雅，到底是识文断字世家贵女。
前阵子送去秦仆射府七夕糕，秦太夫人称赞“庶几有些‘雅’样子”。秦太夫人辈子世家贵妇，年轻时是京城有名才女，能得她赞句“雅”，可见确实不错。又有好些住在崇仁坊外地*员士子客商来买花糕，总要赞句“到底是京华，做个糕也如此雅致。”
这样话，邵老翁这阵子在店里听不少，即便没有得实际财利，单这些名声，也已经是财富——邵老翁精明辈子人，很懂“令名”价值。更何况，账本子上也显示，自有九郎提议这些变革，差不多每个月与去年同时间比，都多三四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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