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不知道,家是行商,最讲究买卖公平。俩当日两心相许,有不少书信,他若——负,便抖出来,固然得不到好,于他名声也有妨碍。这是天子脚下,最重风纪,他要科考,考中要授官,当不会冒这险。”
沈韶光点点头,想跟她说这长安城没她想得那严谨,但她已经破釜沉舟走到这步,又是有决心有想法……不过,总比完全“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傻白甜强。
既然如此,那就奔着情天情海扑腾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情天情海是红楼里词,就连那句“白尚书诗好,小娘子字也好。”也是学林黛玉话。
楚氏女郎有些激动:“便是他。”
婢子阿锦也急忙问:“小娘子可知道如何找到这桓郎?”
沈韶光点头:“知道,他与们店里位熟客认识。那客人很是热心,你们尽可以去问他。他便住在后面那条街最南头儿靠坊墙宅子。”柳丰地址还是当时那官媒婆说,那里离着张家捻头店不远,阿圆去买捻头还遇到过他。
楚氏女郎郑重谢过沈韶光。
沈韶光很懂交浅不可言深道理,但看那桓七郎似乎有些太精明,不像很可靠样子,便有点鸡婆劲儿上头,琢磨琢磨,便道:“看女郎手簪花小楷写得实在好,这字就太过粗疏,想请女郎指点下。”
刚说着桓七郎事,却突然转去书法,这沈小娘子又不是着三不着两,楚氏女郎便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当下笑道:“不敢说指点,请小娘子写来,们起切磋。”
沈韶光便研磨,铺开纸,用楷书写几首白居易诗,用手指敲打两下最末《井底引银瓶》,“这是位白尚书诗,言直而切,很是喜欢。”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苹蘩……”字句,震耳发聩。
女郎神色变,半晌笑道:“白尚书诗好,小娘子字也好。”说着站起来,郑重给沈韶光行礼,“多谢小娘子提醒之意。”
沈韶光拉住,两人重新入座。只婢子阿锦还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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