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木落
灵魂，它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木落奄奄
息身体，眼中情绪强烈，是种失望与厌恶。
但很快，那只眼睛里神色就发生
改变。
与此同时，苏木落感觉到股强大力量拽住他，将他点点拖回自己体内——
灵体状态浑噩散去，情感再度回涌，苏木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发现龙凌身上
这是苏木落……是他凤凰。
龙凌颤着手抚上苏木落冰冷脸庞，他前秒还燃起些许希望，下秒又近乎绝望地发现自己凤凰气息微弱，浑身妖力正在点点溃散。
独属于苏木落涅槃之力，已经被他皆数耗尽。
在刚才天雷浩劫中，他是唯个身处凤凰领地，却没有被天雷波及人。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族人被天雷吞没——从年幼牵着他手教他行走长老，到相识多年霜藜，还有喜欢对霜藜做鬼脸莹漱，以及那些伴他路走来族人……统统在电光雷瀑之中，化为虚无。
久，有可能是数刻钟，也可能是数天，天雷消弭，结界也无声无息散去，只有黑龙鲜血淋漓倒在地上，赤红龙瞳中倒映出雷劫过后凤凰领地——
曾经精致楼阁，常年盛开繁花，不见。
为祝祷仪式搭起高台，摆放满满美食鲜果，不见。
之前还在欢声笑语，准备参加盛大宴会凤凰们……全都不见。
这里只有瓢泼大雨连绵降下，但依然冲刷不走空气中满是血腥与焦臭气息，土地焦炭般灰暗开裂，整片凤凰领地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他散尽自己全部力量，甚至散尽可以让他死而复生涅槃之力……却连个人都没保下。
那刻，苏木落万念俱灰，他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流失，甚至灵魂也飘出体内，浑浑噩噩飘荡在凤凰领地上方。
入目是荒芜颓败凤凰领地，他看见龙凌遍体鳞伤，却依然强撑着抱起自己——但因为是灵体状态，现在他失去切情感，看着这切，就像在看场与自己无关梦。
此时他唯想法是，幸好，这条小龙活下来。
——然而下秒，他又生出种被注视着感觉，抬头，发现天空之上，有只冰冷眼睛。
黑龙目呲欲裂，仰首发出声哀戚到嘶哑悲鸣，又呕出大片大片鲜血。
轰隆——
道惊雷划过夜空，凤凰领地被短暂照亮瞬。也就是这瞬，黑龙看见角落里躺着个白发白袍身影。
它瞳孔猝然收缩，没有犹豫地变回人身，咬着牙点点爬过去，将那个人抱在怀中。
尽管曾经柔顺美丽墨发皆白，但仅仅是个背影，依然让龙凌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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