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额头青筋,bao绽、左颊箭疤坟起,苦苦压抑自己狂怒,负气重重磕几个头,声不吭退出。
素帷无风飘动,似为桓熙怨气所激——
李静姝抱起桓玄,低声道:“将军,世子极是怨愤啊。”
桓温喟然长叹,说道:“熙儿这样性子,如何能当大任!”
李静姝不失时机地道:“将军有六子,岂无选择余地。”
向爹爹建议?爹爹对陈操之就这般言听计从吗!”
桓温听儿子言语放肆,腰杆挺,喝道:“你是这和说话吗!”
桓温积威甚重,桓熙叩头道:“爹爹恕罪,儿亦是时愤激,口不择言,只是儿早已对慕容垂说过辟其为豫州司马之事,今无故更改,既失降人之心,且匹夫犹不食言,况贵为世子,请爹爹体谅。”
桓温腰板塌下来,他知道儿子与陈操之有怨隙,这很让他为难,陈操之即便有忠心,奈何桓熙成见已深,定然不会要陈操之辅佐,君臣不和,必致祸乱——
桓温叹口气,取案头封书帖递给桓熙,桓熙俯首在地,没有看到,未及时来接——
桓温瞥李静姝母子眼,笑笑,说道:“倾倾若早十年为生子,岂不是好。”
李静姝道:“玄儿聪慧,将军好生栽培,十年后不也成材。”
桓温苦笑道:“五年前,杜子恭、陈操之皆云还有十年之寿,当时觉得十年足矣,可以从容布置很多事,戎马倥偬,转眼五年已过去,还是有很多不如意之事,最可虑就是熙儿与陈操之怨隙,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死不瞑目。”
李静姝轻笑声,说道:“将
小桓玄从母亲李静姝怀里挣立起来,从桓温手里接过信走到桓熙跟前,脆声道:“大兄,爹爹让你看。”
桓熙抬起头,接过信,听得桓温道:“这是郗嘉宾信,你看看。”
桓熙展信看,郗氏书法自成家,但桓熙无心欣赏,只见郗超信中写道:“——垂勇略过人,世豪东夏,顷以避祸而来,其心其止欲作冠军将军而已哉。譬如养鹰,饥则附人,每闻风飚之起,常有凌霄之志,正宜谨其绦笼,岂可解纵,任其所欲哉——”
桓熙心道:“为何陈操之来,郗超信也就到,定然是陈、郗二人在建康就谋划好,主谋者陈操之也,可恨啊。”说道:“爹爹,郗侍郎毋乃危言耸听,慕容垂若真有这般强悍,何以在邺城被逼得无容身之地,要逃到大晋避难?”
桓温没心绪和桓熙争论这些,说道:“不必多言,慕容垂是鲜卑人,有勇略,陈子重、郗嘉宾皆建议莫要使其领兵,凡事谨慎总是对,豫州司马何人做不得,何必非要慕容垂?好,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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