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说道:“大约八月底,将有消息从洛阳传至西府,苻坚将联合拓跋什翼犍,略取并州、冀州。”
冉盛吃惊:“当真?”
陈操之道:“莫须有,这也是直在提防事。”
冉盛叹服道:“阿兄当真是算无遗策啊,原来在洛阳时,阿兄与沈将军密议便是此事!”
……
当以何人代之?”
陈操之沉吟道:“建威将军檀玄、淮阴太守毛虎生或能担当此任。”
檀玄、毛虎生都是桓温荆襄旧部,此二人皆善能用兵。
桓温直绷着脸松,对陈操之疑心尽释,笑道:“此事且容再议,檀玄、毛虎生虽善用兵,但治理州政则不如陈掾,还得另觅良材啊,陈掾且先居建康为督促朝廷赐王爵之事——”
陈操之道:“在下离钱唐已经三载,不能为父母坟头添抔土,心实不安,请明公允三月之期,让在下回乡祭祖,然后回建康为明公效力。”
当夜,桓温在将军府设宴款待陈操之、冉盛、卢佑诸人,桓温六子桓熙、桓济、桓歆、桓祎、桓伟、桓玄皆在座,南康公主薨于去年四月初九,父在母丧,服齐衰年,所以桓熙六兄弟现在已经出服,可以参加饮宴,桓熙也准备近日离开姑孰赴陈郡就任豫州刺史——
李静姝所生桓玄已快三周岁,桓玄虽然年幼,但言语清晰,相貌也是清秀可爱,身量较同龄幼儿高大,桓温甚是嬖爱这个幼子,让桓玄坐于他舆床边,不时与桓玄低声说笑。
桓熙视陈操之如仇,本想托故不来赴宴,想想还是来,见陈操之俊美依旧,又听闻鲜卑公主也跟随陈操之到建康,旧恨涌上心头,左颊箭疤紫黑,心道:“陈操之,看你得意到几时!”
陈操之察觉到桓熙仇恨目光,含笑以对,却又察觉桓温次子桓济也是对他衔恨在心样子,不免诧异,他与桓济关系虽不算好,却也不差啊,难道桓济受其兄蛊惑,也恼恨起他来?
陈操之却不知道,桓济现在已知他妻
桓温微笑道:“陈掾纯孝,天下知闻,怎能不允你之所请,你九月初回到建康便可。”
陈操之又忠心耿耿道:“明公,在下还要再进言,慕容垂父子只合马放南山,万勿让其掌兵啊。”
桓温点头道:“知道,陈掾赶路辛苦,风尘仆仆,且先去沐浴,然后赴宴。”
桓温让陈操之、冉盛就住在将军府外院客房,以便传见。
桓温接见陈操之、冉盛二人时,冉盛只回答桓温关于幽州军政些问话,其余都是静听阿兄与桓温对话,心里暗为阿兄捏把汗,这时辞出,低声问:“阿兄言词过于恳切,若大司马真欲让阿兄回建康任职,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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