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崧道:“过两日与谢长史还将赴并州、幽州、平州、青州颁布诏命,这趟走下来,行程万五千里,历时要年,待年底回建康,更不知朝中会有何重大变故!”
陈操之沉默会,问:“桓大司马是何时回到建康,有何举措?”
高崧看着谢琰,道:“谢长史向陈刺史说明吧,你二人是姻亲,无话不可说,醉欲眠,先去也。”
陈操之赶紧命府役
陈操之与钦使高崧、谢琰寒暄之际,瞥见谢琰身后扈从中有人身影极是眼熟,这人文吏打扮,骑褐色牝马,虽然低着头,但陈操之还是眼就认出她,真是又惊又喜——
谢道韫远远见陈操之白袍黑马拥众而来,心里欢喜至极,眼泪顿时蓄满眼眶,赶紧低下头,悄悄拭泪,待心绪稍平,再抬起头时,正与陈操之目光相触,这目光真有质感般,可以感受到对方心震颤,谢道韫赶紧垂下眼帘,轻轻摇摇头,示意陈操之莫要叫破她身份,她此行除堂兄谢琰和几个谢氏私兵仆从,并无他人知晓她真实身份,虽然谢道韫女扮男装不是第次,而且曾经天下知闻——
陈操之微点头,与谢琰意味深长相视笑,即亲自引路,领着高崧、谢琰行入邺城,面向两位钦使介绍冀州近况——
那沿途民众闻知江东天使到来,皆在路边叩拜,有那机灵能言者就颂扬陈刺史如何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云云。
高崧笑道:“陈刺史在邺城半载,甚得民心啊。”
陈操之谦逊道:“仰赖江左天威,民心思向,在下略加引导而已。”
至刺史衙门,此处原是乐安王府,高崧、谢琰在仆人侍候下梳洗,然后冠带朝服升堂,陈操之恭立于下,高崧宣读诏令,以陈操之为冀州刺史、都督冀、幽、并、平四州军事、平北将军、持节,谢琰为陈操之颁发节旌印绶,至此,陈操之正式从六品司州司马跃升为四品冀州刺史,这本在陈操之意料之中,但都督冀、幽、并三州军事和持节,这出乎他意料,这应该超出桓温本意——
陈操之举荐冀州长史崔逞、司马苏骐,以及冀州八郡太守和主要佐吏都要诏命下,各任其职。
当日傍晚,陈操之在刺史府宴请两位钦使及其主要随从,陈操之看座上宾客,没看到男装谢道韫,筵席散后,陈操之与高崧、谢琰三人静室长谈,高崧这才取出尚书令给陈操之密信,陈操之展信看时,也未有其他隐秘,只是勉励陈操之要勤于王事、忠于晋室,又问陈操之对于迁都洛阳有何对策?
陈操之心知建康晋室暂时是不愿北迁,因为这完全是在桓温主导下迁都,只怕迁都告成之日,就是晋室鼎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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