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冉盛千重骑兵准备渡河,陈操之随这批骑兵道过河,此时已经是四更天,若是晴好天气,东边天际就将透出曦光,但现在却是墨云翻滚,电闪雷鸣,,bao雨将临,因为风势强劲,五艘楼船皆降下半帆,在大风中驶离南岸,刚航行至河中央,大雨瓢泼而下,陈操之头戴兜鍪,身着白袍,披明光甲,立在船艏任凭大雨浇注,纹丝不动,十名亲卫环侍身侧——
这黄河先前风平浪静,似是人畜无害,此时借风势,浊浪排空,恶相尽显,也只有这种载重万斛楼船才敢夜渡,而且对岸这段没有峭壁巨岩,不然还是非常危险,但行军就是要冒险而上,哪里等得天时地利尽得才从容进军!
陈操之、冉盛行浑身湿淋淋上得对岸,楼船往回驶时,吃不住风势,往下游漂下十余里,南岸还有五千军士时
水军大楼船可载三百多人,五艘可载近两千人,还有二十艘多桨快船,运载能力强大,但战舰运兵往返次需要近两个时辰,渡河倒不需要多长时间,主要是上下船颇费时间,军械器杖和马匹装载费事——
天上无星无月,暗云低垂,河岸火炬熊熊,嘈杂声、水流声不绝于耳,陈操之和谢玄并肩立在高岸上,看着军士在牵引马匹、搬取兵械上船,谢玄忽然道:“今日是六月十五吧,若不是浓云密布,此时当能见朗月当空,就不知江东是何天气?”
陈操之“嗯”声:“离江东忽忽半载,只盼能在寒冬到来之前凯旋。”
谢玄心里想着他四叔父谢万此时想必已不在人世,此时也不愿说这事,却是笑道:“凯旋时,迎接子重将是娇妻稚子成行吧。”
陈操之微笑起来,是啊,葳蕤是去年八月底受孕、小婵是九月初,此时都应该分娩,不知母子平安否?是男婴还是女婴?
谢玄道:“子重,听说你与长康约为儿女指腹婚,今也与你相约,阿姊生若是男儿,就娶谢玄之女,若是女儿,就嫁谢玄之子,总要生出儿女来相配。”
陈操之哈哈笑,姑表联姻,自古有之,即便后世也仍有很多国家不禁,毕竟生弱智儿概率是很低,谢玄这时说这样话显然有但愿人长久意思,二人亲冒矢石北伐,生死未卜,这样说也是种生存信念和美好希望——
陈操之道:“好,就这说定,钱唐陈氏要再次高攀陈郡谢氏,哈哈。”
谢玄亦笑,说道:“子重能娶阿姊不稀奇,稀奇是能让阿姊甘与陆氏女共侍夫,阿姊是个多高傲人啊,这齐家本事子重无人能及。”
陈操之嘿然道:“道韫是这世间最聪慧女子,她能应付各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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