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道:“好,在下就在京口恭候陈司马。”
午后,板栗赶来范氏庄园,说陈老族长与陆夫人行已至吴郡,请陈操之去陆府相会——
范汪笑道:“操之去吧,与范宁、刘牢之、孙无终明日跟随在汝车队后道进京。”
陈操之与范汪等人约定明日午后在吴郡西门外相会,便告辞出范氏庄园,过泾河,入郡城,来到陆府,拜见陆夫人张文纨和四伯父等人,说定明日用罢午餐再启程,看天色尚早,便想去看看
郎,声望之隆胜过谢玄、王献之,所以陈操之对刘牢之、孙无终二人礼遇,让二人甚感颜面有光彩——
范汪置酒宴请众人,席间谈及北伐之事,陈操之为众人分析局势,对苻秦、慕容鲜卑长短优劣列举,以严密推断来描述北伐前景,范宁、冉盛、刘牢之、孙无终俱是血气方刚之辈,听得热血沸腾,对陈操之睿智和深谋远虑无比敬服——
当夜陈操之与范宁联榻夜谈,范宁忽记起去年陈操之与那位化名祝英台谢道韫同来庄园拜访之事,陈操之在庄上留宿,谢道韫不肯,当时范宁还以为谢道韫是看他范氏失势不愿结交,很是气恼,陈操之解释说祝参军有洁癖,虽在旅途,亦自带被褥,范宁还就信,现在总算明白是怎回事,越想越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午前,东海何谦也赶到范氏庄园,何谦二十五岁,瘦长精悍,他原是范汪部将,范汪被贬、庾希继任,庾希任用自己亲信,何谦遭庾希冷遇,何谦年轻气盛,怒之下解甲归田,庄上有数百私兵,常于淮上往来劫掠,年前得范汪书帖,要他起复助陈操之重建北府兵,何谦得知庾希已被免去徐、兖二州刺史之职,改任护军将军,当即答应重归军旅——
何谦与陈操之席谈,对陈操之才识颇为佩服,说道:“谦前日在丹阳,遇到位年老归乡军士,是故人,说起徐、兖二州事,那老卒愤愤不平,说庾希因为被贬护军将军,极为恼怒,大肆盗取原封存北府军资,军械器杖无数——只恐另有所图。”
桓温借不能救许昌为名而贬斥庾希,庾希自然不服,而且其妹庾皇后都已经去世,桓温又因此次司马奕被废而贬庾皇后为夫人,庾希之怨恨可想而知,而为桓温出谋划策正是陈操之,庾希不除,恐致大患,攘外先安内,庾希之事定要在北伐前解决——
陈操之皱眉道:“会立即修书报知桓大司马,讽有司追劾此事。”
范汪道:“何将军不妨就去京口探访军资被盗事,握有实证方可纠劾庾希。”
何谦慨然允诺,又问陈操之何日能到京口?
陈操之道:“大约下月中旬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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