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知润儿不喜欢他满脸
大胡子，所以昨夜将剃刀磨快，剃得满腮青茬，自以为英俊
许多，答道：“剃，
以后三日
剃。”
润儿“噢”声，心道：“没有胡子，看着怎
这别扭。”口里却道：“小盛，你现在是不是整日舞刀弄枪，再不读书？”
“岂敢。”冉盛赶紧道：“只要有空闲，可都是手不释卷，都是虚心向阿兄请教。”
润儿“格”笑：“手不释卷，这词用得不错，小盛是儒将吗？那你这年来都读哪些书？”
冉盛答道：“论语是早就熟读，本来是想继续读毛诗，但阿兄说毛诗可读可不读，要直接读《左氏春秋》，还有《太公六韬》、《尉缭子》、《孙子》，这些都能记其大概。”
腊月初三，陈操之和徐藻博士、还有嫂子丁幼微行五十余人离开吴县、绕道华亭回钱唐。徐博士要去钱唐看望冯凌波母子，徐邈已有书信寄到，他今年不能从荆州回来——
陆夫人张文纨和小道辅、陆葳蕤同路去华亭，推却不过陆夫人盛情，陈操之与嫂子丁幼微她们在华亭又暂住两日，初六渡松江还乡，相约明年正月十六在华亭相聚，道入建康。
润儿看到黄小统架着雌雄白隼，甚是喜欢，问双隼何名？
黄小统道：“小人只唤它们大白、小白。”
润儿笑问陈操之：“丑叔怎不给这对俊雕儿取个好名？”
润儿惊奇地看着冉盛：“那好，考考你——”
冉盛腰杆挺，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润儿问道：“小盛说说鲁僖公二十二年宋楚泓水之战。”
冉盛紧张思索，答道：“这个记得牢，宋襄公引兵救郑国，与楚战于泓水，军司马子鱼建议趁楚军半渡而击之，宋襄公讲仁义，不肯，子鱼又建议趁楚军未列好阵势就冲击，宋襄公又不肯，楚军本来就人多势众，宋襄公贻误战机
陈操之道：“留待润儿命名。”
润儿大喜，美眸转，即道：“雄雕叫戾天，用毛诗‘鴥彼飞隼，其飞戾天’典故，雌雕叫扶摇，用《庄子》‘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丑叔说可好？”
陈操之笑道：“甚好！让小统好生调教，以后这对白隼就以戾天、扶摇为名。”
润儿笑靥如花，路看黄小统如何调教双隼，放飞和回收，收回来后要以布罩将双隼脑袋罩住。有次，雄隼戾天飞出去后还抓只狐狸回来，把润儿给乐坏——
润儿坐在车里，冉盛骑在马上向润儿说在邺城随慕容冲去太行山打猎之事，有大山猫、猕猴、黑鹤、褐马鸡、野兔，冉盛为是投润儿所好，才说起这些，润儿听得津津有味，忽然问：“小盛，你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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