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东安寺距离建康城有四十余里,支法寒催马赶路,他自去年将白马输给陈操之之后,便未再骑马,骑术生疏,胯下黄马也未跑惯长路,所以路上颇多曲折,赶到建康城时已经是正酉时,十月中旬天黑得早,正酉时已经是暮色四起,城中灯火陆续点亮——
支法寒见城中平静如常,心中稍定,跳下马,牵马步行,那马养在山寺,也是第次受这样累,长驱四十里,没有栽倒在地已算是顽强。
赶到顾府,却说陈操之在秦淮河畔陈氏东园,支法寒便让顾府仆役带路,又急急往秦淮河畔而去,见到陈操之时已经是戌时初刻,支法寒匆匆报知卢竦将叛消息,说是卢竦个弟子告密。
陈操之急命冉盛、苏骐带领手下军士和私兵收拾兵器待命,他先赶去见郗超,毕竟城中现在尚不闻异动,这夜里他可不能带着冉盛、苏骐执着兵器莽莽撞撞赶往台城,否则被人弹劾诬陷那可就万劫不复。
郗超听陈操之言罢,不敢怠慢,说道:“宿卫中郎将毛安之就住在附近,今夜不当值,你随去见他,他可以调动宫中卫兵。”
道:“曹仓舒那小子胆小如鼠,逃得倒快,罢,不追,师尊大事要紧。”
另弟子道:“若曹仓舒向官府告发,怎办?”
许龙道:“谅那鼠辈没那狗胆,而且等即将追随师尊去建康,他就算是想到去告发也来不及,不过料曹仓舒那蠢货根本不知道往哪去告发,官衙在哪他都不知道,哈哈。”
另弟子道:“待等助师尊成就大事,再回来收拾他。”
马蹄扬尘,很快远去。
郗超、陈操之赶到毛安之府前,就已经听到城东方向隐隐传来骚乱喧哗声,心知事发,二人也不待通报,径闯毛安之府第——
宿卫中郎将毛安之正与
曹仓舒爬出灌木丛,站在道上朝宝石山方向望望,又朝许龙二人远去方向望望,咬牙,觅小路赶往汤山东安寺,他认得东安寺丑和尚支法寒,知道支法寒与都中高官有往来,他不认得别官,就认得支法寒。
曹仓舒满头大汗地赶到汤山东安寺,已经是午后未时,支法寒正在禅房里抄写《金刚经》,曹仓舒闯进来跪下呼呼喘气,抹把汗,断断续续说卢竦要谋反事——
支法寒吃惊,他虽居山寺,但对建康城中近日变故也是清二楚,此事干系重大,当即领着曹仓舒去见本师支道林,支道林命支法寒速速去城中报讯,又道:“这个功劳就送给钱唐陈檀越吧,此福报也。”
支法寒喜道:“弟子也是这想。”
曹仓舒便留在东安寺,支法寒牵匹马下山,到大路上骑马向建康城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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