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岔开话题道:“阿兄,们现在可以回钱唐接丁嫂嫂她们来建康吧?”
陈操之踌躇道:“将赴京口,而且要时时往来两淮,接嫂子她们
女不娶,今子重渐入权力中枢,名实双归,陆始再如何冥顽不灵,也会醒悟,子重定能迎娶陆氏女郎,而子重要重建北府兵,陈郡谢氏帮助不可或缺,陈郡谢氏为什要鼎力助你,谢安石、谢万石兄弟是拱手承让之辈吗?非也,谢安石是看重子重与陈郡谢氏关系,什关系,就是联姻,世族联姻,荣辱与共,这是最常见不过,子重,你莫要对说你与谢氏女郎只是同学友情——”
说这话时,郗超目视陈操之,朦朦月色下,眼神清亮,陈操之竟无言以对。
郗超笑,继续道:“子重若是隐逸无为之人,那要标榜古今情圣也无不可,只是既入仕途,那难免身不由己,攀附、联姻,这些都是壮大家族应有捷径,与陈郡谢氏联姻百利而无害,即便那谢氏女郎丑如无盐也得娶之,更何况谢氏女郎才貌双全,与子重也是感情深厚,当然,陆氏女你也得娶,如何把这南北士族两大门阀女郎起娶过门,这是你要跨越雄关,跨过去,事半功倍,片坦途;跨不过去,即便不是步步荆棘,也必左支右绌,子重其勉之,哈哈,告辞。”
已到歧路口,郗超带着几个随从分道而去,陈操之与冉盛数人回横塘顾府,冉盛方才听到郗超那番话,这时靠近道:“阿兄,郗侍郎说得很是,阿兄还是两个都娶吧。”
陈操之瞪冉盛眼,失笑道:“你才多大,倒要你来劝,说娶就能娶吗?”
冉盛道:“弟过年就是十八,男子十六就是丁壮。”
陈操之笑:“小盛十八,也该娶妻生子。”
没想到这随口句话,却让冉盛吃惊样子,连声道:“不娶妻生子,不娶妻生子,还早呢,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对吧,阿兄。”
说这话时,冉盛心里浮现是个前发齐眉、后发垂肩女孩儿,这女孩儿粉搓玉琢、精灵可爱,雪白小手执卷帛书,曼声吟哦,忽然眼睛瞪,娇叱道:“小盛,你错字连篇啊,教你这多遍还是记不住,唉,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又不是朽木,你是九曜山那结实笨重青冈栎木!”女孩儿很严厉,让冉盛既提心吊胆,少年心却又莫名快活,对那女孩儿是无比敬爱,这两年冉盛岁数渐长,偶尔也会想些终身大事,那只要想到那个让他既畏且敬且爱女孩儿,冉盛就不敢多想,而且他现在姓陈,奈何!
陈操之却是没有察知冉盛心事,说道:“小盛要灭燕国再成家吗,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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