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问:“范玄平能为所用?”
陈操之道:“正如明公所知,与范公之子范宁交好,而且为家族计,范公也无拒绝之理,操之愿为明公游说之。”
“好!”桓温心怀大畅,说道:“与陈掾夕谈,好比快刀剪乱麻,事事清晰、条理分明,更好比拨云见日,十年迷局,清澈见底,遇陈掾,如鱼得水不为过也。”
谯鼓三更,秋夜已深,陈操之告辞,桓温亲自送出中门,二人都未提祝英台之事,桓温原想促成陈操之与谢道韫婚姻,但建康传言谢道韫病将不起,所以他也就不提,桓温不提,陈操之也不好贸然说起,毕竟此事颇为尴尬,而且和桓温也没什好说,谢道韫身份已泄,肯定不能继续做那西府参军。
寒秋九月子夜,星河耿耿,淡淡星光如冰丝,凉沁肌肤,陈操之步行回凤凰山寓所,不过半里地,边走,边想事,冉盛和沈赤黔跟在身后。
力举荐,谁敢明言反对?”
陈操之拱手道:“多谢明公,操之还有言,望明公审度。”
桓温道:“请讲。”
陈操之道:“尝闻明公言,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明公欲北伐定乾坤,单西府兵恐难有十足胜算——”
桓温浓眉扬,紫眸灼灼,说道:“陈掾但说无妨。”
陈操之知道今夜与桓温席谈,今后十年大局算是定下,只是桓熙、桓济辈值得辅佐吗?乱臣贼子名声
陈操之道:“愚以为明公应尽早立嫡,然后悉心扶持,以免日后主弱臣强,旦确立嫡嗣,而要尽快稳固其地位,莫若使其重建北府兵,而后在北伐中建功。”
桓温皱眉深思,陈操之说得不错,他三个成年儿子桓熙、桓济、桓歆都无甚声望,桓熙现为豫州治州从事、桓济为荆州别驾,都是六品官,桓歆年十八,尚未有官职,桓温是属意长子桓熙,立嫡以长不以贤,只要有忠诚可靠能臣辅佐就行——
桓温立嫡主意已定,却道:“北府兵旧部多为郗氏、庾氏所属,要在京口重建北府兵谈何容易,陈掾有何良策?”
陈操之道:“正因为庾氏在北府兵中甚有影响,故明公重建北府兵势在必行,明公要成大事,庾氏是大障碍,明公遣世子重建北府兵,正可分庾氏之兵权,当然,明公不能对北府旧将律排斥,如范汪范玄平,明公可曲意招揽,当能为明公所用,如此,明公世子建北府兵则事半功倍。”
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范汪是因为北伐失期被桓温表奏朝廷贬为庶人,桓温想借此把势力延伸到建康门户——豫州和徐州,但无奈庾希和袁真依然牢牢把持住北中郎将和西中郎将这两大武职,桓温虽贬范汪,收效却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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