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沉默会,语气舒缓,但吐字有力,说道:“太宰要强留在下,操之岂能无怨,对太宰未必有利。”
慕容恪眉锋耸,眼现厉色,森然道:“你将以驸马身份与本王作对?嘿嘿,只怕不够资格。”
陈操之神色不动,依旧温雅从容,说道:“太宰位高权重,操之若想与太宰为敌,实乃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即便是清河公主是否下嫁,也在太宰念之间,操之实无能为也,既然如此,岂不是与太宰惜才留人之初衷相违,太宰何苦作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慕容恪脸色阴晴不定,沉吟不语。陈操之虽然自称是蚍蜉撼大树无能为,但若投向太傅党,以陈操之往日和今日展现谋略和胆气,实在不容小视,陈操之来邺都短短半月就博得清河公主垂青,昨夜又去上庸
《战国策》里纵横之士往往凭己之辩而力挽狂澜,今日陈操之拜会慕容恪,也正是要以自己舌辩来突破自身困境,这场辩论极其关键,当然,陈操之此前已有很好布局——
陈操之深吸口气,徐徐道:“太宰求贤若渴,不以在下鄙陋,拟以许昌城来换钱唐陈氏族,但智者千虑,必有失,太宰未考虑到晋朝廷对此事反应,晋朝廷虽僻居江左,但延续南渡前正朔,乃是王朝正统,在下只是区区介次等士族子弟、官位卑微,太宰郑重其事以城换族人,这在晋朝廷看来是对其羞辱,因为许昌城本就是年初贵国大将慕容尘侵略大晋得来,所以,旦太宰传书至建康,那绝非陈氏族之福。”
慕容恪试探道:“本王实慕陈洗马之才,决意要留陈洗马,既然许昌不妥,那就以鲁阳如何?”
陈操之微笑道:“在晋室看来,中原之地皆是大晋故土,许昌、鲁阳都是般。”
慕容恪不悦道:“那以陈洗马之见,本王当如何留你?莫要提归国,这个不予考虑,其他都可商议。”
很好,图穷匕首现!
陈操之问:“太宰定要留操之在燕,究竟是何用意?”
慕容恪朗声大笑,说道:“本王不惜以中原腹地大城来换陈氏族,是何居心?是以国士待汝,希望陈洗马为大燕效力,建丰功伟业。”
陈操之道:“生逢乱世,能托身寄命者,唯宗族也,钱唐陈氏举族北迁是绝无可能事,晋朝廷决不会开此先例,如此,太宰只能把操之强留在燕国,操之远离宗族,飘若浮萍,或将忧愤而死,又如何能为贵国效力、能为太宰效力?”
慕容恪听陈操之说得决绝,他自不会就此让步,淡淡道:“大燕必将席卷天下,到那时,陈洗马以大燕高官下江东、拜宗族,岂不是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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