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摆手道:“切勿把慕容恪、慕容垂视作土鸡瓦犬辈,等身在险境,要处处小心谨慎。”
冉盛、沈赤黔、苏骐皆肃然道:“是。”
……
就是这个夜晚,在同弯钩月下,两千五百里外建康城横塘之畔,秋水横波,秋树静美,陆葳蕤正与张彤云、小婵等人拜月乞巧,虽然陆葳蕤刚从新安郡主司马道福那里得知祝英台真相,但并没有幽怨沮丧,爱美向往之心不变——
三千余里外钱唐,丁幼微和润儿母女二人,与阿秀、雨婵诸婢起在月下祈祷,丁幼微现在还不知道陈操之被鲜卑人掳去消息,她在衷心祝福小郎与陆葳蕤早结良缘——
块供夏日消暑用。
是夜,万籁俱寂,弯钩月照人。陈操之与冉盛、沈赤黔、苏骐四人在庭院散步,黄小统等仆从十余人在廊下侍候。
星月皎洁,但闻风声淅沥萧飒,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这北地秋风比之江南尤为肃杀萧条。
陈操之喟然道:“又是年七夕,嫂子、润儿她们此时定然在拜月乞巧,葳蕤应该也在月下祈祷吧,正月十二离钱唐赴姑孰,三月初六北上,眼见秋风又至,还不知归期何时?又不知三吴干旱是否已经熬过去——”
冉盛道:“阿兄可是答应润儿小娘子年底前要接她们来建康,秦淮河畔东园这时应该都建好吧。”
而山阴谢道韫,则在病榻上嘱咐从弟谢韶,明日起程回建康,谢道韫还想着顺道再去看望下陈操之嫂子和侄女——
……
次日早,慕容冲骑着金络银鞍花骢马来冰井台邀请陈操之去城外畋猎,慕容冲是到鸿胪寺馆驿才知陈操之搬走,便又带着队女侍卫招摇过市来到冰井台——
慕容冲女侍卫俱是鲜卑美女,共二十人,穿着鲜卑女子对襟紧身短襦,宽大连裆胡裤,头扎红巾,骑着
陈操之沉吟半晌,说道:“如果顺利,们下月应该可以踏上归程。”
沈赤黔问:“陈师,燕人把们与席使臣分开是何用意?”
陈操之道:“料慕容恪会让席宝诸人先行归关中,留之何益?徒费口粮,而席宝没有接引,自然不会独自去江东,这样,秦晋和谈就谈不成,不过也不要紧,此行目基本已达成,而且,在苻坚看来,慕容恪让席宝归关中实在是不安好心,显然是为让那十六字谶言流布秦境,苻坚必痛恨慕容氏。”
沈赤黔、苏骐都笑起来,今日由西门豹祠发现十六字谶言,虽然那些鲜卑人还不明其意,但数日后就会流言蜚语满邺城,这种事,只要有点苗头就会流传得很快。
苏骐心悦诚服道:“陈使君真是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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