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眼望那个跪地请罪
祠丞，问：“这张纸哪里来？”
那祠丞惊惧道：“卑职不知。”壮起胆子道：“或许是神灵启示。”
慕容恪命左右道：“先将祠丞及
干道祝监禁起来，定要查明此事。”
慕容评冷笑道：“太宰有令，定要彻查此事。”这是讥讽慕容恪既已表示辞官，却还在这里发号施令。
慕容恪问心无愧，道：“那就请太傅查办此事。”
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秦使席宝就目瞪口呆
——
慕容恪鄙夷地斜席宝眼，对陈操之道：“
闻陈洗马在长安太学舌战秦国五经博士，辩才无敌，群儒结舌，陈洗马且看看这谶语是何意？”
慕容恪正受童谣诬蔑困扰，现在看到这神秘出现十六字谶语，心道：“这谶语与无关，何妨借此事转移朝野舆论。”
陈操之认真地看看，这是他墨宝啊，看着实在亲切，摇头道：“最后四字实在晦涩难明，但贵国贤才皆集于此，必有能解此谶语之人。”
慕容恪便让内侍将此谶语传示众官，传到尚书令阳骛手中，白发苍苍阳骛眼便道：“秦主苻坚，字永固，太原王忘吗？”
慕容评心道：“慕容恪疑心邺城童谣是指使人诬陷于他，但哪里做这等事！这是上天警示，是荧惑星变化童子教授邺城孩童唱此童谣，慕容恪、慕容垂必将乱大燕。”口里道：“还是太宰亲自查办此事为好，免得他人空担骂名。”
皇太后可足浑氏从不在朝堂上干政，
慕容恪惊笑：“本王倒是没往苻坚那处想，苻坚字也很少有人说起。”命内侍取回谶文，熟视之，口诵数遍，沉吟道：“‘苻得永固’，这定然是指秦主苻坚，但此十六字到底是何意思还是不明白，诸位有能解者否？”
祠殿中数百贵戚高官皆凝神苦思，又是德高望重尚书令阳骛抢答，阳骛年过六十，博闻多识，说道：“苻坚之母苟氏曾游漳水，拜西门豹祠，梦与神交而有孕，遂生秦王苻坚，此谶语应指此事。”
阳骛与慕容恪私交甚好，太傅慕容评冷眼旁观，断定这是慕容恪与阳骛等人做作，为是扰乱视听，妄图让人淡忘童谣之事，当即冷笑道：“三十年前旧事有甚好提，国家之忧，不在秦、吴二寇，而在萧墙之内。”
慕容恪城府极深，等闲不动喜怒，徐徐道：“恪已上表辞官，太宰和大司马章绶现已交与尚书台，太傅何必咄咄逼人！”
慕容评默然，心道：“你这是欲擒故纵，朝中多是你亲信，自会上表苦谏挽留。”但这话只能腹诽，不能放在明里说，不然话，慕容恪都已经上表归政，他还想怎
样，难道要慕容恪以死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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