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来访,司马道福很快活,得知李静姝是奉桓温之命探望陆葳蕤,司马道福就很不快活,说道:“大司马也管得太宽,陆氏女要入宫干他何事!”
李静姝唇角含笑,说道:“陈操之江左卫玠,爱慕者众,即便陆氏女入宫,他也另有豪族女郎倾心——”
司马道福瞪眼睛,忙问:“哪个豪族女郎?”
李静姝摇头道:“亦不甚清楚,只是有些疑心而已,背后道人长短非淑女所为,郡主莫要多问。”
司马道福好奇心、嫉妒心被勾起来,非问不可,小声央求李静姝,并立誓不对他人说起——
陈操之不肯尽心尽力,北伐恐难以建功——
桓温点头道:“嘉宾回建康,可在适当之时传出已遣使赴邺城讨回陈操之,当然,不用太急于平息陆氏女入宫之事。”
郗超心领神会,却道:“陆氏女那边还须安抚,不然那弱小女子承受不父兄压力,寻短见,实为不美。”
桓温本来是希望陆氏女寻短见,那样话皇帝必被非议为昏君、江东门阀陆氏声誉也会大损,既然郗超明确提出,他也不好显得刻薄寡恩,沉吟道:“那就让倾倾去建康探望陆氏女,这样虽未明确表态,但朝野也自然就知道反对陆氏女入宫,嘉宾以为如何?”
李静姝虽是桓温妾侍,但毕竟是亡国公主,身份特殊,让她去探望陆葳蕤绝不会损陆氏颜面,但郗超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李静姝有些喜怒无常。可桓温既这说,他也没有有力理由反对,好在他自有计较,当即点头称是。
……
李静姝曾表示想去探望陆葳蕤,未想桓温真答应,自是欣然而往。
七月初五,李静姝行入建康,郗超让妻子周马头来迎接李静姝,相约后日起去探望那陆氏女郎,归义侯李势虽然身故,但尚有孀妻幼女在堂,李静姝来京自然是住在归义侯府。
次日上午,李静姝先去琅琊王府看望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司马道福自年初回到建康,陈操之出使氐秦之前还应琅琊王之请为司马道福诊治,何曾有什病!但司马道福就直不肯回荆州与桓济相聚,前些日建康传言陆葳蕤要入宫,司马道福又惊又喜,便对爹爹琅琊王司马昱说她要与桓仲道离婚,要嫁陈操之,司马昱骂她荒唐,司马道福只是不服,待陈操之被鲜卑人俘虏消息传来,司马道福也落泪担心,恳求爹爹司马昱设法相救,司马昱对这个任性女儿没办法,只好敷衍说陈操之肯定要救,若有可能就让她与桓济离婚嫁给陈操之,但事成之前绝不能声张——
也难怪谢安把司马昱比作晋惠帝,这样家事都处置不,只是敷衍,如何能治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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