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大笑,拉起李静姝手轻轻抚其白如雪、润如玉手背,徐徐道:“倾倾是女子,应知女子情怀,且问你,这世上真有‘之死矢靡它’,不能相守宁愿死女子吗?”
李静姝妩媚道:“妾于将军,亦之死矢靡它。”
桓温微笑道:“不是说你,倾倾之心岂有不知,委身于,亦是无奈——”
李静姝脸登时煞白,身子都僵硬,简直羞愤欲死,白齿咬着红唇,血痕隐现:“这老贼绝不昏庸,心里清楚得很哪!”
桓温见李静姝变色,便又抚慰道:“绝无责备倾倾之意,爱倾倾,倾倾心知,至于倾倾是否要对之死矢靡它,并不在意。”
怎又算立下大功!
同时,李静姝心也是空,惆怅心绪涌上,眼神幽缈起来,她是心想着国恨家仇,与陈操之接触只是想利用陈操之,并非对其动情,但想着那个俊秀飘逸男子流落到燕国,不免心生怜悯——
桓温哈哈大笑,说道:“陈子重若不能从燕国脱身,那又如何助明年北伐!”
桓温虽然宠爱李静姝,但女流之辈,没必要对她说得那细致,而且此离间之计应越少让人知道越好——
李静姝却是疑惑更增,她知道梁州刺史司马勋叛乱消息,桓温没有平定后方如何敢轻言北伐,但李静姝也知道不能问,只是道:“昔日苏武出使匈奴,十九年方归,陈师如何熬得!再者,将军不知建康陆氏女郎之事吗?陈师若不能及时回江东,那陆氏女岂不是要被逼入宫?”
这是桓温强者心态,李静
桓温紫眸眯起,面色转为凝重,半月前他接到郗超密信,言陆始欲把陆纳之女送入宫中,这三吴门阀想当皇亲国戚,桓温颇为恼怒,陆始向明里暗里与他作对,桓温早就想找个因由打击陆始,但陆氏在江东势力极大。陆始更是三吴士族首领,若无大过失则不能罢免陆始,否则会引起江东士族对他敌意,桓温现在正逐步分化吴郡和会稽这八大士族,所以暂时不想采取激烈举措,但陆始却要与皇帝司马奕联手对对付他,这让桓温极为恼火——
郗超建议是请桓温出面反对陆氏女进宫,司马皇族旦得到三吴士族鼎立支持,那桓温篡位之谋必多波折。
桓温老谋深算,在陆葳蕤进宫事上想得比郗超更深远,而且方才陈操之来信更坚定他想法,三吴门阀之女成为皇后,这是他难以容忍,但他却不想严厉地阻止此事——
桓温举杯将杯中酒饮尽,问李静姝:“闻倾倾曾在蒋陵湖畔见到陈子重与陆氏女携手同游?”
李静姝不知桓温为何问起这事,答道:“是,望之如对璧人,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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