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才十七岁,却满脸虬髯冉盛咬牙切齿,可见内心仇恨之深。
冉盛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些,继续道:“阿兄要去见慕容恪、慕容垂,当然不会只是代安石公送金叵罗去,此行难免有风险,弟如何能不追随阿兄左右?不在于心何安!至于阿兄担心被人认出,阿兄是多虑,父去世已十余年,而且曾听荆叔言,父因多年征战,身体创伤颇多,面上亦有数道刀痕,若说八尺身材过于显眼,那是在江东,而北胡巨汉甚多,听说那慕容恪、慕容垂兄弟身量都是八尺开外。”
陈操
有何吩咐?”
沈劲道:“赤黔,你明日随陈师去见慕容恪,无论陈师是去邺城还是何处,你定要随侍左右,誓死保护陈师周全,若陈师有甚差迟,你也莫要回来见。”
沈赤黔虽只十六岁,但甚有勇力,闻言虽不明白陈操之为何要去见慕容恪、要去邺城,却无丝毫犹豫,当即拜倒在沈劲足下,沉声道:“不须父亲吩咐,儿誓死护卫陈师周全。”起身又朝陈操之深深揖,说道:“但凭陈师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操之见沈氏父子意诚,也就没有拒绝,他也确需要得力人手,他这次不想带冉盛去见慕容恪,慕容恪可以说是冉盛杀父仇人,而邺城也是冉闵立国故都,冉盛八尺开外大个子,与其父冉闵应该颇多相似,陈操之担心被人怀疑冉盛真实身份,增添不必要麻烦——
沈劲想起事,问陈操之:“贤弟既要去见慕容恪,那氐秦使团何去何从?”
陈操之笑道:“自然是与道去。”
沈劲明白陈操之意思,这是要制造秦与燕矛盾纠纷,却问:“那些氐人当然不肯去,贤弟计将安出?”
陈操之与沈劲密语半晌,沈劲赞叹不已,命手下军士依计行事。
陈操之又唤冉盛上楼,请沈劲、沈赤黔暂时回避,他有家族私事叮嘱族弟陈裕陈子盛,沈劲便即下楼而去,燕军将至,他要做好守城最后准备,而不能完全寄望于陈操之让燕军退兵。
冉盛听说陈操之要他留在洛阳,坚决不肯从命,定要追随陈操之左右,听陈操之不让他去见慕容恪、去邺城两条理由,冉盛道:“阿兄,自去年荆叔告知之身世,冉盛就已经不是昔日冉盛,在姑孰溪畔,发誓要为父报仇,要让慕容氏灭国,但知道,单凭冉盛之力,或能斩杀燕军数百人,但想要让燕灭国,冉盛自问无此能耐,但阿兄有这本事,信阿兄!冉盛再不是鲁莽冒失少年,慕容恪虽是擒杀父罪魁祸首,但绝不会在他面前流露痛恨神色,要不是慕容恪性命,要让慕容氏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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