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张彤云答道:“葳蕤对其伯父、从兄所谋亦有所觉,想着只有求褚太后才能度此难关,却与祝参军不谋而合。此陈情表是葳蕤早已写好,请祝参军代为参谋,妥当否?”
陆葳蕤这陈情表真情流露,委婉畅达,字字从心底流出,追忆与陈操之相识、相知、相恋经过,表示誓与偕老、之死靡它决心,恳请崇德太后成全,将她赐婚于陈操之——
昔日晋武帝诏书峻切,征李密出仕,李密以祖母年迈需要奉养为由婉拒,写流传千古《陈情表》,后人评曰:“读李密《陈情表》而不落泪者,其人必不孝。”而陆葳蕤这封《陈情表》往情深,毫不矫饰,真切动人,如谢道韫这般用情之深者读之尤为感动,而且为是同个男子——
但同时,谢道韫也感到淡淡失落,陆葳蕤确是子重良配,这般纯真、这般深情,让人不胜怜惜,哪里舍得伤害其分毫!
谢道韫摇头自嘲道:“陆小娘子兰心蕙质,原来早想好对策,倒是多此举!”
渐安下心来——
谢道韫托言是受陈操之所托,可为陆葳蕤排忧解难,谢道韫在信里写几条对策让张彤云频频点头,心道:“陈郎君这个好友智计过人啊,长康是远远不如,陈郎君将葳蕤之事托付给祝参军,实在是明智。”问柳絮:“祝公子现在何处?”
管事答道:“祝参军在前厅饮茶。”
柳絮低声道:“夫人速将此事告知陆小娘子吧,家郎君坐等回音,她好相机行事。”
张彤云当即命仆从备车,往横塘北岸陆府而去,把柳絮也带去。
张彤云忙道:“祝参军有所不知,葳蕤看到祝参军信,喜极而泣,庆幸陈郎君有此良友,葳蕤虽然也想到要向崇德太后上表陈情,但远没有祝参军考虑得详尽,而且葳蕤是女流,今
顾悯之已去台城,谢道韫由顾悯之幼子顾友之相陪在厅中慢慢品茶,顾友之才十四岁,眉眼与顾恺之有三分相似,却不似顾恺之开朗健谈,默坐而已,心里发愁,不知眼前这个客人为何久坐不去?
谢道韫却是从容不迫,顾友之不说话正好,省得费口舌,不至于遭逐客令吧,顾府距陆府不过两里地,小顾夫人去见陆葳蕤往返连同相见最多半个时辰,且等着。
正在顾友之如坐针毡之时,张彤云匆匆赶回来,坐于屏风后与谢道韫说话,也不避顾友之。
柳絮呈上陆葳蕤封信,谢道韫展开迅速览,惊奇道:“这是陆小娘子方才写?”
这是封写给褚太后陈情表,是谢道韫要求陆葳蕤写,没想到张彤云即能带回来,而且言辞工丽,情感动人,就是谢道韫也自问不能在短时间内挥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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