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骐点头道:“父亲考虑得极是。”
这父子二人都没有想过陈操之肯不肯纳妾,在他二人看来,苏蕙才貌俱佳却甘为妾侍,陈操之断无拒绝道理,而且苏氏在平舆势力也不小,比之钱唐陈氏宗族犹强盛些,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陈操之大为得意受益事,陈操之岂会拒绝!
苏蕙并不知父兄在考虑将她送与陈操之作妾,这个年方十四岁、巧慧多思美丽少女满心都是陈操
。对于苏骐,陈操之想等到组建北府兵时招募其为将领,那时可举擢升,不必由低阶武职做起,以苏骐统领苏氏部曲经验,做部曲督、军司马都是完全能称职。
午宴后,陈操之便欲辞行,苏氏父子苦苦挽留,定要陈操之再留日,陈操之推却不过盛情,只好答应明日早启程。
苏骐功利心重,很想妹子苏蕙与陈操之结纳婚姻,午后他与父亲苏道质在书房密谈,提出将苏蕙许给陈操之作妾,苏道质起先很是不悦,说道:“苏氏虽是庶族,但也是始平大族,哪有嫁女与人作妾之理!”
苏骐道:“父亲有所不知,孩儿料陈使君与三吴陆氏女郎婚姻难偕,蕙妹虽是妾室,但只要为陈氏诞下男婴,那地位也自不同,父亲博学多闻,岂不知汝南周浚之事乎?”
汝南周浚,官至西晋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封成武侯,平舆就是汝南属地,苏道质自然知道周浚事迹,周浚长子便是鼎鼎大名周伯仁,那个小节多亏却大义凛然周伯仁、那个“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而死”周伯仁——
苏道质疑惑道:“成武侯与陈使君何干?”
苏骐道:“成武侯共六个儿子,而其最优秀却是周伯仁三兄弟,爹爹难道不知,周伯仁三兄弟是庶出,其母李氏是汝南富户之女,传闻成武侯为安东将军时,行猎,在李氏庄园避雨,见李氏女美貌非常,因求为妾,李氏女之父兄皆不许,李氏女却说‘门户殄瘁,何惜女,若联姻贵族,将来或大益。’父兄从之,遂生伯仁三兄弟,李氏女善能教育子女,对业已成人周伯仁兄弟说道‘所以屈节为汝家作妾,门户计耳,汝等若不与吾李家作亲戚,吾亦不惜余年。’伯仁兄弟悉从母命,对李氏宗族甚为关照,汝南李氏至今强盛。”
苏道质听儿子这说,默然沉思,半晌道:“若兰心气高傲,岂甘做人妾侍!”
苏骐道:“陈使君妙解回文诗,兰妹不待窦滔交卷便说陈使君胜出,岂不是片爱慕之心,待孩儿去说服她。”
苏道质想想,说道:“先不急着说明,待陈使君出使氐秦归来再议此事吧,氐秦之行更能砥砺陈使君之锋芒,看其是否值得苏氏女甘为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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