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看冉盛眼,说道:“难怪城北那间客栈要叫始平客栈,这是不忘故土啊。”又问那军士可知苏骐之名?
那军士惴惴不安地看冉盛眼,摇头道:“不知。”
陈操之心想:“苏骐不过二十多岁,十余年前还是个少年,这军士自然无从知晓。”便问:“那苏家堡堡主是何人?”
军士答道:“这个小人却是知道,那堡主名叫苏道质。”
“苏道质?”陈操之沉吟不语,觉得这名字比较眼熟,似
笑道:“耳熟!似乎是那日在寿春城南遇到流民盗。”
陈操之记性极好,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篇千字左右文章,读上个三、五遍就能记诵,而且心思细密,善能观察,那日流民盗贼发现想抢劫竟是晋军,为首者说两声“误会误会”,转身就逃,陈操之听出方才这个骑黄骠马者说话声音与那日盗首嗓音颇为相似,又见其手下俱佩刀剑,极有可能就是当日那伙流民盗!
冉盛环眼圆睁,惊怒道:“待带人赶上去,将那伙贼子尽数擒——”
陈操之示意冉盛莫要高声,把沈赤黔叫过来,让他派两个私兵跟着前面那伙人,看他们住于何处,若能打听出是何许人就更好。
两名沈氏私兵领命而去。
汝阴郡太守亲自来迎陈操之,将陈操之行人安置在馆驿,当夜又宴请陈操之和冉盛,待陈操之与冉盛从汝阴太守府回到馆驿,那两名沈氏部曲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陈操之,其中名能说会道沈氏部曲禀道:“二人奉命跟随那伙流民直至城北始平客栈,那家客栈似乎就是这伙人开,熟络至极,小人便假意也要住店,要间客房,呆个多时辰,好歹打探出那伙人是汝阳苏家堡,为首者名苏骐。”
陈操之点点头,好言嘉奖两句,让两名沈氏部曲下去休息,命人请驿丞来,那驿丞知道陈操之是出使氏秦国使、六品太子洗马,好生相敬,闻知陈操之有请,赶紧来,陈操之向他请问汝南苏家堡之事,驿丞却是回答不上来,只知苏家堡是在平舆县,距此两百余里。
驿丞下去后,冉盛道:“阿兄,有两个军士就是汝南人,待唤来问问,可知苏家堡之事?”
两名军士很快传到,说起汝南郡平舆县苏家堡,其中名军士禀道:“回陈掾、陈督话,小人未入行伍之前曾去过苏家堡,那是十年前事,小人是去给苏家堡佣工,那时苏家堡坞壁初建,苏家部众男女老少大约有千余人,是永和年间从雍州始平迁来,大约是避冉闵之乱。”
冉盛听到这军士说到他父亲名字,不禁“哼”声,有些气恼,那军士顿时噤若寒蝉,不知自己哪里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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