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福低声补充道:“她是已故归义侯李势之妹,从姑孰来建康祭奠亡兄——父王可明白?”
司马昱稍凝想,恍然道:“原来是李氏娘子——”既知这是桓温侍妾,司马昱倒是不便久待,命侍女去请司马道福生母徐妃来相陪,毕竟李静姝虽只是个侍妾,但却是归义侯之妹,身份特殊——
陈操之更不想在此久待,便道:“观郡主气色尚佳,至于不思饮食,可食山药、扁豆,时常郊游散心,定能身体安康。”就要告辞。
司马道福心里着急,好不容易看到陈操之,匆匆就要离去,却又无计留住——
边李静姝突然上前扶着司马道福,惊呼道:“郡主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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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向司马昱禀报桓温有意派他出使氐秦之事,司马昱对这事不大感兴趣,晋室之危,不在北虏,而在跋扈之权臣,又听陈操之建议桓温暂缓北伐、坐观氐秦与鲜卑慕容相斗,司马昱甚是赞赏,他担忧桓温第三次北伐建功,声望如日中天,那时就将取代晋室自立为帝——
正密谈间,有侍婢叩门,进来向司马昱低语几句,司马昱即对陈操之道:“操之,小女道福自去年八月归宁,直精神不佳。不思饮食,日见消瘦,百药罔效,所以就长居建康,未回荆州——操之承稚川先生遗教,医术精湛,请试诊治之。”
陈操之心道:“怪道在姑孰未见新安郡主,还以为她回荆州与桓济在起,却是在母家养病,不知何病?”虽然觉得替王献之担烦恼,好在不日即将出使前秦,也不怕司马道福纠缠,便道:“在下医术低微,无非会几个肘后方而已,实不敢为郡主诊治。”
司马昱道:“试为诊治何妨。”便携着陈操之之手,穿堂入户,来到司马道福闺居,进阁子,见帐帷低垂,内有喁喁细语。
司马道福无甚急智,心亦不细,愣愣地看
帷外几个侍女见到司马昱,赶紧见礼,司马昱见这几个侍女面生,也不在意,让侍女入帷给司马道福梳妆番,莫要亵容相见有失礼仪。
片刻后,帐帷拉开,新安郡主司马道福迎出来,眼神分外光彩,向爹爹司马昱见礼,却偷眼瞟着陈操之,欢喜之意不加掩饰,容颜与去年相比确清瘦不少,下巴明显尖——
在司马道福身后,有轻纱遮面素衣女子跟随司马道福向琅琊王见礼,并未说话,陈操之见这蒙面素衣女子,颇感惊讶,虽然看不到这女子容貌,但其身量高挑窈窕,举步之间,风致楚楚,不是李静姝还会是谁!
司马昱显然不知李静姝会在这里,问司马道福:“道福,这位娘子是谁?”
李静姝这才开声道:“妾身李静姝拜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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