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解陈氏占田案决断和缜密谋略,即便是男子又有几个及得上?而且丁幼微也听说过谢道韫清谈拒婚之事,以前只觉得此女风雅绝俗,现在恍然大悟,原来谢道韫拒婚是为小郎操之啊,可对小郎却说是终生为友,这哪里是为友。分明是情网深陷,不能自拔,故而以极大决心和才智出仕,以求能与小郎多相处,小郎是极聪明人,他怎会不知晓谢道韫心思?
丁幼微心想:“小郎与葳蕤情投意合,虽未行纳采、纳吉之理,但二人恋情天下知闻,小郎若有负葳蕤,必致骂名,谢道韫也是早知小郎要娶葳蕤,为何这般孜孜不舍?更离奇是,谢安石、谢万石竟肯让侄女谢道韫出仕,真是匪夷所思!”
腊月将尽,昼短夜长,才是酉时初刻,天就已经黑下来,“三官”帝君神像前油灯就显得晕黄明亮,叔嫂二人在鹤鸣堂对坐良久,期间润儿在门边探下脑袋,见丑叔和娘亲肃然样子,没敢进来打扰,悄悄退出去。
陈操之开口道:“嫂子,与谢道韫目前诚然是君子之交,只爱葳蕤,对于谢氏娘子是敬重,对于她情意无力承受,觉得——”
说到这里,陈操之踌躇下,说道:“谢道韫,配不上她。”
丁幼微心颤,看着晕黄灯光里陈操之怅然神情,心道:“可从未见小郎流露这样神情,小郎当年与在丁氏别墅谈家族复兴、说要把接回陈家坞、说要使钱唐陈氏列籍士族,那时小郎还只是个十五岁少年,说起这些艰难事情都是派从容,认为凭努力就可以做到,即便是娶陆葳蕤这样阻挠重重事,小郎也没有丧失信心,而现在,很明显,谢道韫情意让小郎困惑,小郎能处理复杂繁难土断,但对感情之事,他为难,若是——”
丁幼微心想:“若是花痴陆葳蕤和咏絮谢道韫小郎能起娶,小郎就不会这烦恼吗?但这是不可能,陈郡谢氏是仅次于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顶级门阀,吴郡陆氏更是江东士族翘楚,哪有可能双双嫁女给小郎,谁为妻谁为妾?所以小郎对谢氏女郎是发乎情止乎礼,才会有这样烦恼。”
丁幼微轻声道:“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事,而是像葳蕤和谢家娘子这样钟灵毓秀女子,你只能拥有个,不然上苍都要嫉妒——既如此,小郎何不早作决断?”
陈操之笑笑,说道:“要如何决断,谢道韫是同僚,公事外只论书画韵律,语不及私,难道要对她说出损其自尊言语?而且,谢才学让受益匪浅,良朋佳友,能不珍惜?”
陈操之是两世灵魂,有后世识见,丁幼微虽是兰心蕙质女子,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