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日,温济与吴郡负责田产钱粮主簿、法曹行三十余人到达钱唐,即开始审理陈氏占田案,温济是太原温氏子弟,与郗超关系颇密,来钱唐之前温济已得郗超书帖,郗超要求温济秉公而断,温济提审证人后,又清查钱唐陈氏簿籍田册,全无倪泰斌等人指控所谓违禁犯律之事。反而不断有佃户乡民来为陈氏请命,称道陈氏仁义惠民;葛洪弟子、初阳台道院道人李守求见温济,言及陈氏出资制药,为民众治病之事,温济又亲自去访问几家陈氏佃户,都道陈氏宽厚——
温济当即审讯倪泰斌与另两位状告陈氏农户,那倪泰斌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惊慌失措,另两位原褚氏佃户也慌手脚,很快招供,说是受倪泰斌和山阴贺氏名管事调唆才构陷陈氏——
这期间,陆俶与贺铸曾赶来钱唐拜会温济,温济知他二人来意,也不多言,将证人供词、陈氏簿册和记录下来乡民赞誉让陆、贺二人看,陆俶知道温济之意不可挽回,卑言求情话他也说不出,更怕自取其辱,与贺铸黯然告辞。
腊月初三,已完成吴兴郡土断复
任温治中处置。”
贺铸愕然,随即愤怒至极,负气而起,大声道:“好,倒要看看你陈操之能奈何,钱唐陈氏与山阴贺氏哪家先垮!”大步而出。
谢道韫道:“子重今日似乎有些冒躁,何必与此等人斗气!”
陈操之笑,点头道:“英台兄说得是,不过贺氏典计既不能释放,与贺氏就是势成水火,也不想与贺铸多费口舌。”
那贺铸出郡驿,怒冲冲来到漓溪畔陆俶寓所,陆俶和贺隋都在等他消息,听他说与陈操之会谈之事,陆俶、贺隋都面色阴沉起来。
贺隋道:“陈操之似乎有恃无恐,何故?”
陆俶微沉吟,说道:“立即派人快马去钱唐,让人立即向县上状告陈氏非法占田,莫让陈操之有准备,治中温济也差不多要到。”
当夜,负责审讯冉盛与会稽郡廷掾从那三名贺氏管事和典计口里得知贺氏庄园里隐户达千五百户,签字画押后,陈操之向土断司、司徒府、尚书台分别写文书,副使祝英台同署名,并附上贺氏典计供状,表奏贺氏藏匿隐户数目惊人,且在土断中肆意阻挠,不严惩无以服众——
次日早,会稽内史戴述命人将陈操之三封奏章快马加急送往建康,现在就等朝廷处置贺氏回复。
冬月二十七日,钱唐小吏倪泰斌控告陈氏侵占官田、强买自耕农田产、逼迫自耕农沦为陈氏佃户和雇农,县令冯梦熊当即取证,把三户陈氏佃户暂拘押在县署,也不开审,单等扬州治中从事温济行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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