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母亲是认为儿子很难娶到陆氏女郎,只因为儿子与陆氏小娘子相互倾心,母亲就不忍多说什,母亲是很爱他——
宗之摇摇陈操之手,问道:“丑叔想去玉皇山看望祖母吗?”
陈操之低头看侄儿眼,宗之沉默而细心,与他十五岁前很相像,点头道:“等下与丑叔块去。”
进到环形坞堡,稍事休息,陈操之即请族中长辈到有序堂议事,让冉盛正式认祖归宗,陈操之又将褚氏勾结山贼意欲洗劫陈家坞之事略加渲染对族人道来,陈满等人都是心有余悸,上虞某庶族大姓被盗贼夜袭、钱帛洗劫空、族中妇女亦被凌辱就是前年之事,所以,当陈咸提出增加四十名陈氏私兵,族中长辈致同意,坞堡若无安全,钱帛再多又有何益!
族中会议之后,陈操之又上北楼向陈满、陈昌父子解释暂不能增加陈氏荫户之事,说褚氏余党还在,而且反对土断三吴士族都在盯着陈氏,想揪住陈氏过失,想以此来反对土断,陈氏由庶入士,扩张迅速,颇遭人忌妒。所以不得不慎,发展陈氏庄园,不见得荫户越多越好,另有途径,以合适田租吸引佃户、以契约制让佃户安心在陈氏庄园耕种,善待佃客雇农,陈氏庄园定能兴旺壮大——
陈满对陈操之这般细心向他解释,很是满意,点头道:“操之说得对,咱们不能只看眼前、不顾长远,操之放心便是,六伯父不是愚昧之人,这些事都晓得。”
陈操之又道:“建康秦淮河畔建宅之事,亦是为陈氏后辈计,六伯父、五兄、十四兄为家族打理田产,甚是辛苦,五兄、九兄、十四兄因为年龄不小,求学已晚,入仕怕是不能,但侄儿辈定要读诗书、求仕进,以后入朝为官,建康怎能无陈氏宅第!”
陈满、陈昌父子听,深感有理,钱唐陈氏,东南西北四支,西楼有陈操之、南楼有陈尚,已经是品官,东楼嗣子陈谟去年被评为六品官人,有陈操之提携,陈谟出仕是确定无疑,只有他北楼支入仕无望,陈满四子,陈流最聪明,读书最多,可惜走歪路,死,陈昌、陈溯、陈洄兄弟都是只读《论语》,会识字而已,想要被中正官擢入九品官人是不可能,没入品就不能为官,只能留在陈家坞做田舍翁,陈满父子对此是颇不甘心,对陈操之、陈尚在建康巨大开销心存不满,认为是他们辛辛苦苦打理族产,却供陈操之、陈尚在外挥霍,现在听陈操之此言,恍然大悟,是啊,陈昌兄弟三人是不能为官,但陈昌、陈溯都已经有儿子,陈满孙儿这辈可以自幼教学,以后向陈谟、陈谭那样去吴郡求学、去建康做官,这可都要陈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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