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小婵立在廊下，轻声说道：“陆小娘子今年
寿诞要在路上过
，真盼望明年陆小娘子二十岁寿诞能与小郎君
起庆祝。”
陈操之转头看着小婵，小婵眼睛亮晶晶。
……
新荫衣食客制和劝退令下达各州郡之后，从八月中旬始，各州检籍署不断有文书上报土断司，各郡县终于开始大阅户人。
家事。
陈操之正在抄写《疬气论》，沈赤黔在边阅览陈操之《论语新解》，遇有不明处就当面请教，冉盛在读《太公六韬》，小婵坐在陈操之身边做针线女红。
陈昌看眼陈操之抄写《疬气论》，说道：“葛仙翁弟子李守已经回到宝石山初阳台道观，
陈家坞又出二十万钱让李道人制防疫药丸，可这都是官府尚药监事，不知十六弟为何又要陈家坞承担制药钱？”
陈操之看看陈尚，陈尚道：“造福乡民也是积德行善嘛，钱唐陈氏扩展庄园田产，难免会遭人忌恨，五弟可明白？”
陈昌有肚子话要说，这时却又闷闷说不出来，三兄和十六弟现在都是品官，在这里他说话没有底气，心道：“且待十六弟回到陈家坞再说这事。”因说起土断检籍之事，陈昌是七月十六离开钱唐，当时县上尚未收到庚戌制令，不过钱唐八姓和以刘氏为首庶族地主自前年鲁氏冒注士籍案之后，基本上把隐户都交出来。
八月十七日，吴郡钱唐县令冯梦熊上报本县已经完成户籍检阅，全县士庶共交出隐户百十三户，这是庚戌土断令下达以来第个上报完成土断县，谢玄向陆始建议，对钱唐县
陈操之又问褚氏、鲁氏近况，陈昌笑道：“十六弟多虑，鲁氏现在已沦落，族人都离散，褚氏虽然还有不少田产，但失士籍，又能有何作为！”
陈操之道：“鲁、褚二氏恨极陈氏，虽然沦落，但也不能不防。”
陈昌道：“冯府君是陈氏世谊通好，荆奴又练得勇健私兵，鲁氏、褚氏若还敢不轨，只有自寻死路。”又道：“三兄、十六弟，明天就回钱唐吧，本想在建康买些钱唐没有货物回去，免得十辆车空跑，这下子没钱。”
陈操之笑道：“钱还是有，请三兄从建宅钱帛中挪出四十万钱，让成仓去集市中购货，四十万钱货物到钱唐赚三分之利应该不难。”
陈尚、陈昌、沈赤黔离开后，陈操之独自在小院中徘徊，亥夜时分，上弦月就已西垂，秋夜微冷，桂花暗香，陈操之忽然记起清人黄仲则几句诗，就好比尾闪亮鱼突然跃出水面，刹那定格，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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