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时,号称豪奢第石崇有“水碓三十余区,苍头八百余人,其他珍宝货贿田宅称是。”其金谷园占田亦不过十余顷,这与东晋三吴豪族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吴郡、会稽八姓,占田都在千顷以上,士族庄园里奴僮数以千计,这些佃客和部曲要注家籍,很难脱离门阀地主控制,相当于半农奴,这种士族庄园经济在东晋时进步作用明显,永嘉南渡之后,北地士族为避免与江东大族因为求田问舍而引发矛盾,开始向江浙带还停留在“火耕水耨”落后地区开拓,比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就避开三吴大族聚居吴郡、吴兴、丹阳、会稽四郡,而把庄园建在永嘉和新安两郡,这如果没有门阀地主力量,如何能组织大批劳力进行开垦!
——江左旱涝不定,般自耕农赋税徭役又重,经不起天灾打击,门阀庄园就成破产农民收容所。只要门阀地主不过分苛刻,这些佃客部曲生活还是比较稳定,就目前而言,士族庄园是有存在必要,至于说庶族地主取代门阀地主、契约租佃制度取代世袭部曲制度,那还要到隋唐时期,陈操之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把现行经济制度推进到三百年后,他要做是缓解目前东晋各阶层矛盾、避免孙恩之乱发生,庚戌土断就是为此而举行。
谢安在吴兴郡任太守近两年,对士庶矛盾、士族地主与自耕农之间矛盾有很清醒认识,他与陈操之娓娓而谈,听陈操之对时局看法,对陈操之敏锐洞见暗暗惊叹,谢安明白桓温为什要重用陈操之,固然是因为陈操之有王佐之才,而陈操之声望、交际和由庶入士特殊地位,也是桓温看重,桓温是希望陈操之与陆氏联姻,这将打破三吴门阀不与次等士族联姻惯例,也是给庶族地主种鼓舞,桓温要取代晋室,必须得到江左士庶拥戴,对于王谢顾陆这样世家大族而言,是愿意继续维持现状,但对些次等士族乃至庶族寒门来说,改朝换代就有打破现有秩序、就有晋身机会——
陈操之出身庶族,现虽已是注士籍,但根基尚浅,而且陈操之心要娶陆氏女郎,依附桓温确能迅速提升地位,但桓温篡位不符合谢氏利益,但谢安并未提醒陈操之什,只与陈操之论时事,又命人摆上棋枰,要与陈操之品茗手谈。
谢安酷爱围棋,与范汪、江思玄同列棋品上上品,此局陈操之执白先行,布局奔放大气,而谢安黑棋很有“流水不争先”意境,不疾不徐,跟在白棋后面行棋,这是谢安向行棋风格——后发制人。
陈操之与谢安围棋时,谢道韫恭坐边静静观棋,看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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