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倾倾便是李静姝小字,陈操之听桓温这说,自是不能再推辞,心里对那个李静姝更生警惕,这女子心机很深啊,似乎料到他会到桓温面前推辞,先就在桓温面前把事情说,至于怎说,外人哪得知,妇人进谗言。不就是这样吗?而桓温竟纵容她,桓温之意也难测啊。
桓温道:“束修礼是倾倾备办,亦知晓,陈掾既已来此,就唤倾倾出来行拜师之礼——”即命侍婢去请李静姝出来。
片刻功夫,袭雪白蜀纨长裙李静姝翩然而出,盈盈在陈操之面前拜倒,口称:“陈师——”
李静姝并非汉人,乃是蜀中巴氐族人,巴氐族人与汉人容貌并无差
陈操之迎郗超到正厅坐定。指着李静姝送来拜师束修礼说道:“嘉宾兄,要向你求救——”
郗超笑问:“何事?”
有些事陈操之对桓温不便直言,在郗超面前则无此顾忌,说出来正显亲密信任,陈操之便将那日在姑孰溪畔与李静姝相遇之事说。
郗超大笑,说道:“子重为江左卫玠盛名所累,每到处,便惹情缘,那李势妹今年二十有八,竟也对子重穷追不舍,哈哈,着实有趣!”
晋人风气,议论他人姬妾不算失礼,但这毕竟是桓温宠妾,原本身份也特殊,乃是亡国公主,与寻常侍妾是大不样。
陈操之道:“嘉宾兄莫要只顾取笑,教应对之策吧。”
郗超拈起李静姝送来块碧玉佩,对着光照看,说道:“蜀中特产,上品青琅玉。这束修礼价值不菲啊,成汉李氏灭国至今已十五载,却还有人拥戴,每年都有人至建康向归义侯李势送蜀中特产——”话锋转,说道:“若是般妾侍,又未育有子女,桓郡公就是将这妾侍赠给你又何妨,这亦是风流韵事,只是这李势妹却是不行。”
陈操之汗颜道:“嘉宾兄,是向你求教如何应付此事,岂是那好色之徒,即便好色,又岂敢觊觎桓郡公侍妾,只是这李势妹喜怒无常,近之不可,拒之则怨,恐有后患。”
郗超笑道:“子重不必担心,桓公雅量非常,又对你极为倚重,决不至于为这事怪罪于你,这样吧,你与道去见桓郡公,干脆把事情挑明,也就无后患。”
陈操之需要正是郗超这句话,当即与郗超去见桓温,并将李静姝束修礼送回去,这个竖笛老师还是不做为妙。不料说起姑孰溪畔之事,桓温就笑将起来,说道:“此事倾倾已对说过,倾倾性喜谑笑,陈掾不必在意,她喜好你竖笛,你既已答应教她,也就不必推辞,有暇就来将军府教授她半个时辰,亦可旁听陈掾妙音,桓野王盛赞你竖笛曲,还未曾耳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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