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待。”陈操之道:“幼度可曾看过令姊呈给桓郡公中兴三策?”
谢玄点头道:“桓郡公给
陈操之听谢玄语含怒气,微感诧异,自问从未对谢道韫表示过男女之爱,谢玄怒从何来?
谢玄直视陈操之眼睛,说道:“子重,家姊在建康听闻桓野王赞你妙曲难得,三日三夜水路六百里来听你曲,为与你相见,男装来吴郡求学,只为夜晚分别桃林曲,随郗嘉宾先回会稽东山,家姊是与你路同行回去,她还去陈家坞——子重,家姊虽易钗而弁,但她依然是个女子啊,家姊如此高傲个人却为什要这做?”
陈操之端坐倾听,等谢玄把话说完。
谢玄放缓语气,继续说道:“其后王凝之来向家姊求婚,家姊以词锋挫折之,使得琅琊王氏兄弟不敢言婚事,可谓恃才凌人,也由此被人讥为言辞刻薄,然而得知令堂患病,家姊即恳求支愍度大师亲往钱唐诊治,后赴建康,又枉道陈家坞与你相见,清谈、围棋、听曲,别后愁绪萦绕,得知令堂仙逝,家姊亦曾落泪,想必也有书信给你吧?而乌衣巷清谈雅集,清谈拒婚,又为是谁?若无陈操之,家姊何至年已二十还守在闺中!你入建康,消声匿迹三年祝英台就又出现,为常常能与你相见,她竟求名出仕,要与你同入西府,家姊要与你终生为友,其实乃求夫妇不可得而退步也——子重,家姊实为古来第痴情人,其深情若此,子重真没有点察觉、无所动心、亦或是圣人之忘情?”
谢玄慷慨激昂为阿姊谢道韫陈情,说到动情处,双目荧然,已没有先前把婚姻当交易理智和冷静,只想代阿姊表白,要让陈操之明白,这些话他直憋在心里,今日吐为快。
陈操之颇受震动,谢道韫为他做这些事他都知道,但直不愿多想,只当作是友情,可是现在被谢玄点破暧昧,又能如何呢?
陈操之深吸口气,又徐徐呼出,说道:“幼度,非无情人,令姊对情意让有愧,但娶陆氏女郎决心已定,若负陆葳蕤,则是无德无行之人,即是幼度亦会鄙弃。”
谢玄沉静下来,好半晌方道:“子重说得对,家姊就是因为傲气和品行高洁才不肯对你表露心迹,只说要与你为友,她不想你有负于陆氏女郎,家姊并非厢情愿,她心里明镜似——今夜说这些,只是意有所激而已,子重见谅。”
陈操之笑笑,没说什。
谢玄却又道:“世事难料,不信就是这种结局!子重,告辞,还得回去与叔父商量,家姊要是被强行送往乌程,要只能应西府征召,成为惊世骇俗大司马女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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