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心想:“陈郎君二月十二入建康,这个多月来共见陈郎君十七次,这已经是非常难得,这是最快活日子,丰厚而甜蜜,好似个大宝藏——陈郎君即将入西府,他要为家族奋斗、为他自己、也为与三年之约而努力,定要等到陈郎君来娶,只要想着能和陈郎君在起就不会觉得苦闷,再漫长也捱得过去——”
……
黄昏时分,顾恺之、徐邈、冯凌波回到顾府,径来小院见陈操之,冯凌波告知陆葳蕤情况,陈操之略略放心,庆幸葳蕤有疼爱她父亲和继母,不然话他会很不安,那样三年之约对葳蕤来说就太苦。
顾恺之、徐邈得知祝英台邀陈操之佛诞日在瓦官寺辩难,大奇,顾恺之问:“子重你答应?你不是拒绝袁子才邀请吗!”
陈操之道:“这次是英台兄邀,并非赌博。”
这日王献之来访,陈操之正与王献之讨论书法和绘画,接谢府来信,展信看罢,便书回帖让来人带回交给祝英台,见王献之朗朗地望着他,便道:“吾友祝英台邀四月初八在瓦官寺与其辩难,推辞不得。”
王献之道:“天阙山雅集,祝英台举成名,但个月来他婉拒数次清谈聚会,似乎不愿与人交往,与其有来往似乎只有陈兄。”
陈操之道:“京口徐仙民、吾乡刘尚值与祝英台同为吴郡同学,都有往来。”
王献之道:“四月初八佛诞,去瓦官寺既能看到陈兄与顾兄壁画,又可旁听陈兄与祝兄辩难,幸事也。”
王献之离去后,陈操之独自对着谢道韫书帖沉思——
顾恺之道:“可是英台兄有言在先,若有谁在辩难中折服他,他就终生不娶,回东山隐居。”
陈操之笑道:“英台兄辩才,不及也。”
徐
顾悦之、顾悯之、顾恺之,还有徐邈夫妇今日去小陆尚书府赴宴,陆始、陆纳兄弟还请尚书仆射王彪之、侍中张凭作陪,以示从此以后顾、陆二氏尽释前嫌、重修旧好。
冯凌波是女眷,由陆夫人张文纨在内院款待,冯凌波见到陆葳蕤,昨日在清溪门遭遇陆禽,陈操之倒不在意陆禽无礼,只是担心陆葳蕤受到其二伯父陆始训斥,托冯凌波代致问候——
陆葳蕤含笑道:“致语陈郎君,切都好,四月初八佛诞日能去瓦官寺看顾郎君为维摩诘菩萨开光点睛。”
昨日陆纳回府,并未训斥女儿陆葳蕤,只是让她近期莫再外出,下月则不禁。
陆葳蕤明白爹爹意思,下月陈操之就去姑孰西府,她才可以随意外出,当时心里还是很难过,继母张文纨为她求情,陆纳答应四月初八佛诞日可以去佛寺进香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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